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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一早起床两人目光对上时,竟有种初夜醒来后的不自然,让他失常到把早餐的荷包蛋都煎坏了。
“你想什么有的没的!”流川瞪他一眼,“进去看看。”
怪了,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?难道脑袋里追想做爱的事,脸上还看得出来?仙道无辜的挠了挠头,跟着流川走了进去。
放假中学校大门闭锁,只开了一道侧门,警卫室里也没人在。两人行经中庭的花圃,走在几栋教室间。“我高年级时是在这里上课的”、“那边是理科教室,有一次我把量杯拿去加热结果爆掉,后来做实验老师都叫我在旁边休息……”仙道一边说着,更多的记忆随着这拉开的线头拖曳而出。已经好久没有回想这些了,小学都过着怎样的每一天?下了课到操场打球,放学就去同学家,因为不到十点家里不会有人回来,或者还是回家,自己弄晚饭一边吃一边看电视。记得是很早就会用瓦斯炉了,泡面和便利店的食物总会吃腻。
不知觉间已经穿过建筑物,来到不大的操场上。
“你三年级开始打球的?”流川问他。
“嗯。这学校连英语专用视听室都有,对体育却不大重视。那时班上的体育老师正好兼篮球部的指导,跟我说篮球队要出去和别校比赛,怕连先发阵容都凑不齐,仙道同学你长得也算高,不如来打篮球怎么样。”
就是那一年,流川他们家从美国搬回神奈川定居的吧。仙道突然想到。听流川说过,他们在普林斯顿的邻居后院有篮球架,姊姊看到他常趴在二楼窗边看隔壁的兄弟们玩球,就牵着他过去打招呼。那时候流川六岁,第一次摸到篮球。
“喂,接着。”眼尖的流川发现旁边草丛有一颗滚落的篮球,捡了扔过来给他。
仙道接过球,略跑了几步起跳扣篮。
“好低啊,真不过瘾!”仙道笑了,“当时第一次站在那个篮架下抬头看,觉得怎么可能构得到。”
流川拿过他手中的球来了一记长射,因为和平时习惯的篮框高度不同,打板没进。“嘁!”流川翻了翻白眼,走过去捡球。
“枫,你为什么喜欢篮球?”
流川飞身补扣了一球。“跳起来的时候,感觉天空变近了。”
“而且这时手中橘色的球看起来就像太阳一样。对吗?”仙道微笑着看向他。
跃起的片刻,如同凌空飞翔。
“打这么矮的篮框真的没意思。”流川把球拿去放回原位。
“你该不会要找标准框一对一吧!”仙道有点不好的预感,“我老爸家里可没球喔。”
“谁说要打了?腰酸!”流川丢给他一个凶巴巴的白眼。昨晚仙道一心要顶他最受不了的那个地方,把他的腿压到极限,害他今天起来全身酸软到不行。说完看到那家伙还敢偷笑,更是没好气。
“走了啦!”
“接下来想去哪?”
“你中野的学校!”
“国中你也要看啊!”
换穿了浴衣和外褂,手上端着寿司、怀里捧了几罐啤酒和刚采买回来的零食,来到廊檐下的仙道,看见的是流川猫一般蜷在缘侧地板上睡得很舒服。整个人沐浴在和暖的春日斜阳下,不知道正梦着什么唇角微微勾起,那美妙的弧度比映在他脸上的流金溢彩更夺人心魂。
正要戳下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最后仅是从他脸颊抚过。
“是你说要回来赏我家这两棵吉野樱的耶,还给我睡着。”
但仙道就是拿他无可奈何。他的枫是个怪小孩,难得来一趟东京,还刚好碰上樱花满开的四月初,却哪也没想去。明天一定要带他到别处走走才行,不然回去被他姊问起在东京玩了什么?仙道的小学,仙道的国中,还在仙道家赏了樱,光想就好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