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整个千年渡静悄悄地。

田里只有几个身影在劳动。

有些人透过门缝看向外面,心里不安:“我们这样,到底好不好?”

陆陆续续的,有人从家里走出来,走到田里锄草。

也有人关着门在家里讨论宝藏,话里带着怨怼:“凭什么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送给别人?我怀疑团场拿到宝藏,肯定也会私吞。”

也有人沉默不语,心里在盘算着离开的事情。

今天的千年渡,人心不稳。

叶泽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,有些疑惑:“我们今天为啥不去扎草方格了?”

叶蓠微笑着:“因为天气晴朗啊!所以,我们要在家里读书。”

叶泽抬头看了看天,又看了看桌子上面的书,有些迷茫。

天晴不是更应该去扎草方格吗?

苏文懋写完一行字,正准备去拿另一根削好的铅笔。

旁边有只手伸出,把削好的铅笔递到他的手中。

苏文懋抬起头,正对上叶蓠微笑着的双眸:“文懋哥哥,我们今天学习写田字好不好?”

苏文懋接过铅笔,继续低头,继续写着永远也写不完的月字。

叶蓠笑了笑,转头教叶泽写田字。

叶泽拿出一根树枝,按着叶蓠的教导,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个田字。

然后眼睛一亮:“姐,这个字我认识的。”

“你是怎么认识的说一下。”叶蓠好奇地看着他。

“咱们种的地,不就是这个样子吗?这是垅……”叶泽用树枝指着田字的竖,“这是沟……”他又指着横。

“对呀,这就是咱们种田的田字,它很像一块田地。”叶蓠又写了一个田字,“你看,把好多田字连在一起,就变成了好多田地。”

叶泽注意着叶蓠指间树枝的走向,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真像呢。”

一旁,苏文懋正在写字的动作缓缓停滞了一下。

然后,他再写的时候,笔下的月字,就封了口。

慢慢的,封口的月字,变成了田字。

他越写越顺手,便一直横平竖直地写着。

叶蓠转头瞄了一眼,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。

但她很快收敛住情绪,只当没看到苏文懋写的字。

他们在这里写字,没多远的艾买提家偷偷开了一条缝。

见到路上没有人,艾买提拿着包裹悄悄地走了出去。

他昨夜回家之后把金项链擦了又擦,终于露出了一点金子的本来样子。

现在,金项链被他用刀切割开,包在衣服里,放在包裹里。

只要到隔壁村落把这条金项链卖掉,他就有钱了。

他就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了,说不定也能买几头骆驼做个驼客。

说不定,他也能去从来没去过的阿克苏。

想到这里,艾买提偷偷牵出自家的骆驼,骑上骆驼就朝千年渡外奔去。

肉肉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声,轻轻地抖了一下耳朵。

继续趴在叶泽脚边打瞌睡。

春光明媚,正是春困的好时节。

小黄也微闭着眼睛,头一点一点的。

大公鸡领着三只母鸡在院里走来走去。

走到肉肉身边时,见到肉肉睡着了。

大公鸡的胆儿肥了,它悄悄伸出脖子,朝着肉肉后背啄了一口。

肉肉正想发火的时候,又缓缓熄了火:怎么有点舒服?

见肉肉不动,大公鸡得意地扑扇了一下翅膀,再次啄了一口。

肉肉没动,四肢更加伸展。

大公鸡的眼睛亮了,又啄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