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。
这几天积攒的对江湛乔的想念在此刻达到了顶峰,陈也急忙打开手机,页面还停留在与江湛乔的聊天框,入眼便是那个红色的感叹号。
眼前的红与梦中的红重合了起来,一阵没来由的剧烈心慌猛然袭来,陈也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,手背上鼓起几道青筋,再一看手机的信号,还是原封不动的一格。
即使希望渺茫,陈也还是不死心地给江湛乔打了个电话,结果居然意外地响起了提示音,陈也瞬间坐直,可一直等到提示音结束电话也没人接,被自动挂断了。
陈也又打了几个,还是一样的结果。
江湛乔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,陈也心生疑惑,隐隐约约的不安感又冒出了头。这趟行程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煎熬,他全部的安全感都是来自于江湛乔,现在与江湛乔的失联几乎要把陈也残忍地撕扯开又硬生生粘合上,成为了暴戾与焦灼的结合体。
好在没多久便到了站,本市的天气也不好,阴雨绵绵,深秋的雨带着渗入骨缝的寒。陈也像感觉不到冷似的,孤零零站在高铁站出口再次给江湛乔拨打电话,但这次变成了关机。
他的手机里只存了江湛乔一个人的联系方式,陈也凭借零散的记忆回忆起了别墅一楼座机的电话,孤注一掷地拨了出去。电话隔了一会儿才被接起,不过并不是江湛乔,而是刘姨。
陈也刚说了句喂,刘姨便听出了是陈也的声音,随之压抑不住的哽咽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:“是小也吗?”
陈也顿时感觉心里一惊,忙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小乔他…”
刘姨又掉了几滴眼泪,不忍心往下说了。
陈也是冒着雨回来的,即使打了出租,但因为没有伞,到家时半个身子都湿透了。出租车进不了别墅区的大门,他是跑回来的,眼底是一片恐怖的猩红,气还没有喘匀,胸膛一起一伏,额头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一滴滴顺着脸颊滑下,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刘姨听见门响急忙走到了门口,再一看陈也这狼狈的样子又湿了眼睛:“小也回来了?怎么没买把伞啊,也让你小王叔去接你,这都湿透了,快去换身衣服,我去给你煮姜汤…”
“他呢?”
陈也急匆匆打断了刘姨,刘姨抹了把眼睛又叹了口气:“小乔在楼上呢,洗完澡后就躺床上了,刚刚医生过来看了看,唉…小乔还说别告诉江先生,怕江先生担心,这不告诉怎么行啊!”
陈也没听完,也没去给自己换身衣服,直接冲到江湛乔房间前面敲门:“乔儿?”
声音根本不像平常的淡漠沉稳,透着明显的恐惧与担忧。
陈也在害怕。
刘姨并没有明确说江湛乔怎么了,可是从只言片语中陈也已经大致猜到了。
他怕他承受不住。
江湛乔没有回话,陈也急忙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,书桌正对着门,陈也一眼先看到了书桌上奄奄一息的书包,是江湛乔经常背的那个,原本的米白色已经看不出来了,布满脏污和脚印。
陈也用力闭了下眼睛,把手握成了拳,接着一步步靠近江湛乔的床。床的中央鼓起一个大包,江湛乔完全蒙在被子里,像是在哭,带动着被子一抖一抖的。
陈也刻意放轻了声音,可却掩饰不了音调的颤意:“宝宝,我回来了。”
听到陈也的声音,江湛乔抖得更厉害了,他并没有从被子中出来,反而使劲往里钻,把被子蒙得更紧了。
这个动作就像一只手活生生攥住了陈也的心脏,陈也难忍胸口的剧痛,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去拉江湛乔的被子,轻轻重复道:“我回来了。”
离近后陈也清晰地听到了被闷在被子里的抽泣声,一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