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玥戴上手链，甜蜜地靠在叶斯年的肩头：“去年有一天晚上停电了，斯年陪了我一个晚上，之后我们就确定了关系，手链也是那天给我的。”

“那天，是几月几日？”施念艰难地问道。

乔玥想了想：“2月17。”

施念只觉得耳边清脆的一声，心彻底破碎了。

2月17，那是他们相恋七周年的夜晚。

施念怔怔看着那条手链，只觉心底有把尖锐的刀，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，痛得说不出话来。

这时，门外有人喊乔玥，乔玥走了出去。

房间里，只剩下施念和叶斯年。

寂静的空气里，施念轻声开口：“纪念日那天，你明明跟我说，你出急诊。”

她有些不理解，又有些难以置信：“可是你那晚，怎么会在乔玥那里呢？”

叶斯年沉默了片刻，便说：“是我骗了你。”

施念怔了怔：“哦，所以去年2月23，你说医院部门聚餐，也是骗我的？”

“那天，乔玥生日。”

叶斯年语气无比淡然。

施念了然地点头，眼中却渐渐浮现水雾，她哑着声音问。

“那3月6日，你说有手术……”

“我陪乔玥去了游乐场。”

“3月15日……”

“她做噩梦，我去陪她。”

叶斯年抬眼直直看着她，这一次却不用她问，他接着说。

“4月7日，我说出差三天，是陪乔玥去三亚旅游。”

“4月13日，我和乔玥去泰山看了日出，4月22，我和乔玥去了洱海，5月3日，我和乔玥从日本度假回来，她说要结婚，于是第二天我和你分了手，你还要听吗？”

他将事情一件一件轻描淡写地说着。

施念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，她张了张嘴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

这个人，真的能这么平静又坦然地在她面前，往她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。

连带着过往的一切，都在这一刻，被彻叶斯年彻底底的杀死了。

施念心痛的几乎窒息，她死死咬住唇，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喊出声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为什么要这么对她？

她明明，什么也没有做错，为什么要这样对她！

叶斯年静静地看着她：“答案，有意义吗？”

施念浑身颤抖着，眼前一片模糊。

如果是一年前，她一定会扯着叶斯年的领子问，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？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？

可是现在，她做不到。

因为她要死了。

再过几天，她就要死了。

所以这一切的答案，确实都没了意义。

门被重新打开，乔玥走了进来，奇怪地看着他们：“彩排开始了，你们在说什么呢？”

施念别开视线，伸手擦干眼泪，径直往外走去。

彩排时，她站在角落里，听着主持人详细地安排婚礼。

“新娘到时候从门外进来，伴娘将新娘的手，送入新郎手中。”

“之后新郎和新娘站在这里，要念誓词，新郎还记得誓词吗？”

一直出神的施念回过神，抬头就看见台上，叶斯年牵起了乔玥的手，无比虔诚地说道。

“我愿意娶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，安慰她，保护她，爱惜她，视她如珍宝，无论疾病还是健康、富裕还是贫穷，始终如一地待她至永远。”

他说这句话时，眸中的温柔地如同海洋，仿佛能将人溺死在这一片深情与甜蜜里。

施念僵硬地站着，仿佛连呼吸都伴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