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与元弘和元嘉仪走得颇近的缘故,早常往姜充媛住处走动,自是欣然应邀,而薛蘅因离黄昏出宫时间尚早,也应下邀请,欣然同往。

因为位低淡宠,姜充媛娘娘在紫宸宫的居处,也较为偏僻,孩子们随她走了好一阵,方抵达了她居住的幽兰轩,幽兰轩虽在地理位置上,实是偏了些,但胜在清幽静雅,景色怡人,半点暑热也无,几个孩子坐在廊下,赏看着竹林掩映的幽静之景,品尝着姜充媛亲手做的美味茶点,可谓是惬意无比,心旷神怡,仿佛不久前疏雨榭旁的那件激烈险事,已是好些天前的事情,不值一想、不值一提了。

出身青州广陵的姜充媛,所做的茶点,也都是青州故乡口味,与京中甚是不同,明郎和淑音两个孩子,常来她这里坐坐,已习惯了吃这些,无须担心,只不知第一次来此的定国公府薛小姐,吃不吃的惯?

如此想着的姜充媛,边将一碟新做的枫茶糕,递送至薛家小姐面前,边笑对她道:“青州茶点,比之京中,要稍稍清苦一些,没有那么酥脆甜腻,薛小姐若是吃不惯,我让小厨房再另外做些糕点送来。”

薛家小姐却连连摆手,“不用麻烦了充媛娘娘,我很爱吃枫茶糕的”,又道,“充媛娘娘唤我‘阿蘅’就好了,家里长辈都是这么唤我的。”

姜充媛起先以为薛蘅说爱吃枫茶糕,是礼貌言辞,但见她拿起枫茶糕吃时,面上满足却不是作伪,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,咬吃了一块后,双目晶晶亮地望着她道:“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枫茶糕了。”

姜充媛本是强打精神在此招待几个孩子,其实心里一直还在惦记五皇子受伤之事,怕这事还会祸及弘儿,虽面上含笑,实则心情一直沉郁得很,直至此刻,见面前女孩笑得纯真无暇,也不由被她的快乐所感染,真心露出笑意道:“既喜欢,那就多用一些。”

薛蘅点着头又拿起一块枫茶糕,“我一直很爱吃这个,家里厨子常做,嬷嬷也常帮我去外面有名的点心铺购买,可从小到大,吃了这么多青州枫茶糕,可都没有充媛娘娘您做的这碟好吃。”

她仰首望着姜充媛问道:“我听人说,充媛娘娘您是青州人?”

“青州广陵”,自进入这深深后宫之后,除在请求圣上为她可怜的长女报仇时,提过一次,以及偶尔会在弘儿和嘉仪面前,说几句广陵旧事,姜充媛再未在人前,提说过这四个字,她因薛蘅的疑问,此时将这深埋心底的四个字轻声道出,许多久远的往事,也似随之在心头牵起,心神一时有些恍惚渺远时,又见身前的女孩一脸向往地望着她问道:“充媛娘娘,青州是不是真的像诗里所写的那样美啊?”

“……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……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……”

姜充媛见小女孩边吟念着那些浸着江南烟雨的美丽诗词,边期待地望等着一个答案,笑着点头回答她道:“更美。”

薛蘅闻言眸中星彩更亮,“真想亲眼去看一看啊!”

她在姜充媛含笑的目光注视下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片刻,又抬起头道,“也不知道为什么,从有记事起,我就特别向往青州,喜欢诗中的青州山水,喜欢青州口味的茶点,喜欢来自青州的特产,简直是喜欢关于青州的一切一切,甚至连青州的小城地名都很喜欢,栖安、云梦、琴川……明明从来没有去过青州,可却感觉青州是我的故乡一样,只要是有关于青州的事,都很有兴趣去了解,还曾特地学唱过青州的小调呢!”

一旁默默饮茶静听的元弘,闻言立想起春日初见时,她唱过的那支清婉小调来,他正想着,母亲就合他心意地笑问薛蘅道:“是哪支小调?能唱给我听一听吗?”

薛蘅毫不露怯,立放下手中的枫茶糕,端正坐姿,在沁凉的竹风中,嗓音清甜地唱了起来,“……青蒲衔紫茸,长叶复从风。与君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