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成形的碧叶红莲图。

……她手中这件碧叶红莲婴儿肚兜,是仿照父亲匣中的那件婴儿肚兜绣做的,那件无主的婴儿肚兜,父亲原说要留给她的小宝宝穿,但却被哥哥失手烧了,父亲为此很不高兴,她为安慰父亲,就说自己可再绣做一件一模一样的,如今,这婴儿肚兜都已快绣好了,父亲却一直没能看上一眼……

想念担心父亲的温蘅,手抚过针脚细密的田田荷叶,神思漫游了一阵,忽地心念一动。

……说来,那匣子里装的,都是父亲至亲之人的爱物,梳子是母亲的旧物,长生锁为她的姐姐另一个阿蘅所有,那件无主的碧叶红莲婴儿肚兜,应也是父亲所爱之人所有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那婴儿肚兜其实就是她的,在她还没有成为“温蘅”前……

……哥哥是做事谨慎仔细的人,既知道父亲极为看重匣子里的物事,怎会那般轻易就失手烧了……真是……不小心烧了吗……

……哥哥……哥哥明明并非逐名逐利之人,之前却一反常态,有意设下玉鸣殿之事,谋求驸马身份,以求升官晋职,进入刑部,并有意疏远她,她相信哥哥另有苦衷,不相信哥哥是那样的人,恳声相问,想与哥哥一同分担,哥哥承认他有事需做,但还是没有告诉她他所求为何,只是请她等一等他,给他一些时间,告诉她,等他做完那件事,一切都会好的……

……哥哥他……到底在做什么……

想得出神的温蘅,一个不慎,手下绣针扎到了指尖,她刚吃痛地下意识轻嘤了一声,一道玄色的身影,就已箭一般冲了过来,轻抓着她那只“伤指”高声叫道:“药药!赵东林,拿药来!!”

第154章 阿蘅

宁静夏夜,如水月色拂拢如纱,飘落在承明殿外广庭的数百盆夏花之上,殿门边的两座大型风轮,款将庭中朱槿、茉莉、素馨、玉桂等花草的清新香气,遥吹入殿,与殿内金盘冰山滴融的凉气,一同驱散夏夜微灼的热意,薰芬满殿,令人心境清凉。

但殿内主人心中,却不只有清凉,更多的,是由小小的欢喜与满足,所堆积起的融融暖意,悠漾在他的心间,也令他的唇角,不自觉微微弯起。

皇帝手里拿着奏折,总是低头看上几行,就忍不住悄悄抬头,朝温蘅看上一眼,这样的夏时良夜,他批看着奏折,处理国家大事,而她静静地坐在不远处,为他们的孩子,认真绣做婴儿肚兜,多么有岁月静好之感,就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,若是往后一生,皆可如此,那真是上苍厚待,他在夜梦里,都能笑出声来。

皇帝正这般心思悠悠地暗暗想着,忽听温蘅轻呼一声,似是针扎着了手,忙掷下手中奏折,飞奔上前,一边轻握住她的伤指,一边高声急命赵东林拿药进来。

他这一下子奔前得太急,似是将榻几上的什么东西,给撞飞了出去,“砰”地摔在了殿内黑澄金砖地上,清凌凌的一声脆响,皇帝也无暇去看,只是盯着温蘅的指尖,见都已泛出了鲜红的血珠,而赵东林还没拿药过来,不由在心中大骂他手脚太慢。

被绣针扎碰出点血珠,对温蘅来说,只是微微刺疼了下而已,现在已无痛感了,这一点血珠,拿帕子抹了就是,根本无需上药,她要将自己的手挣开,可皇帝却不让她动,小心翼翼地抓握着她那只“伤指”道:“别动别动,等赵东林拿药过来……”

温蘅道:“……针扎一下而已,陛下不必小题大做。”

皇帝急道:“哪里是小题大做?!这都出血了!也不知扎得有多深!”

他看温蘅还是要挣,指尖那一点血珠,也随之越沁越多了,越发着急起来,“别动别动,夫人这一动,血流更多了!”

温蘅道:“……陛下紧抓着我的手指,这般按压着,自然会出血。”

皇帝闻言一愣,怔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