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满月楼戏台水袖如练、乐声悠扬,一行人闻听着婉转动听的雅音,进入了二楼雅间,温蘅与哥哥一边赏戏,一边笑点了些菜,另还要了一壶春风满月楼的镇楼名酒玉壶春。

温蘅酒量一般,遂也有自知之明,在外从不多饮,但不知是否是因这玉壶春太烈,她才听着曲儿、就着菜,慢喝了一小杯,便觉昏昏沉沉,看着对面的哥哥如有重影,楼下戏子的唱声,也是缥缥缈缈,像是远在天边。

温羡也才刚饮了两杯,见妹妹已颊浮红云、双眸如水,笑道:“怎么这就醉了?人到京城,酒量也变小了么?”

温蘅只觉浑身酥软,连句说话的力气也没有,软软趴在桌上。

雅间里边仍有一间小室,供客人休息之用,布置十分清雅,温羡看妹妹真像醉了,起身将妹妹扶到室内榻上,帮她脱鞋躺下,柔声道:“在这儿躺睡一会儿吧,等你醒了,哥哥送你回家。”

他才说了这么一句,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几条壮汉,将跟走进来的侍女,都劈掌打晕、拖了出去,温羡一惊,正要上前救人,忽觉脚下一软,像是有绵绵酒劲不断上涌,整个人动作迟缓无力,等追上前去,那些人已将几名晕倒的侍女拖走,反锁了房门。

温羡忍住惊惶,拖着迟缓的步伐,去探查花窗,却发现都被人从外死死锁住,他心知与妹妹被歹人设计了,努力保持镇定,想要设法砸开门窗,带妹妹逃出去。

然而,最初的身体无力过去后,很快有无尽的燥热感从心底滋生出来,如熊熊烈火,蔓延向全身,室内熏染的甜香,更像是加重了这种令人无法抵抗的燥热,烧得人神思昏沉,什么也念不明白、想不清楚,眼里唯独只看得到榻上同样燥热不堪的女子。

第85章 梦境

温蘅神思昏沉,酒劲甜香,如织成了一张香网,将她缠在其中。

她眼前也是一片模糊,好似什么也看不清楚,也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挣了些气力,手撑着榻沿,勉强坐起身来,才发现自己云鬓松松垮垮,鬓间的金簪也好似少了一两支,一绺长发已垂坠下来。

远远好似有戏子之声,婉如天籁,室内灯火幽茫,轻帘如水,锦榻边坐着一人,身形高俊,似正在这幽夜里,无声地望着她。

“……明郎……”

温蘅喃喃自语,近前扑抱住了这清凉的所在,唤道:“明郎……明郎……”

可他却避了开去,指捏着一粒清凉的丸药,喂入了她的口中。

这一点清凉,怎解得了心头之火……

温蘅抱着予她清凉的人,几是恳求地唤道:“明郎……明郎……”

明郎为何不肯理她呢?

迷迷糊糊的温蘅,委屈着急地几要哭了,她再度试着去吻他,这一次,他仍是要避,可在听到她轻轻的哭腔时顿住了,叫她给“捉”住了。

温蘅做了一个梦,梦中似有若无的戏腔浮在半空,梦醒来时,夜深人静,她睡在一张小榻上,衣物齐整,长发散落,簪发的几支珠玉簪钗,整整齐齐地摆在枕旁。

温蘅略一怔,而后忆起了梦中情形,双颊腾地烧红,不就喝醉了一杯吗,怎还做这样的梦,与明郎……

温蘅努力平复好心绪,一边绾发簪钗,一边等待双颊的红晕退下去,而后下榻穿鞋,推开了雅间内室的房门,见哥哥就在雅间外间,正倚窗而坐,深夜凉风吹撩地他衣袂翻飞,有如白鹤振翅欲举,见她推门出来,眼看了过来,沙着嗓子道:“……你醒了……”

温蘅“嗯”了一声,正要自嘲喝了一杯就醉了,忽地望见哥哥右手缠着绷带,掌心处似还染有血迹,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问:“怎么受伤了?”

哥哥不说话,温蘅望向侍立在旁的知秋、春纤与碧筠,但知秋、春纤、碧筠都垂首不语,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