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中,但真正领着珠璎出现在她面前,与珠璎行止亲密,不是他的本意,他也始料未及,暗暗惶恐不已。

但众目睽睽之下,事情既开了头,就只有坚定地走下去,他压下心中涛浪,假意面无波澜,依然携珠璎随行的同时,暗看她的神色,却见她的眸光,是真正的无波无澜,并不蕴有一丝失望惊讶,真正的平静若水。

这毫无惊讶失望的平静,是已彻底释然了与他的过往,一点点也不在乎了吗?……

沈湛心中隐痛,再忆起今日她漫步花海,陆峥那厮借由女儿亲近她的情景,眸光暗沉,无尽的担忧,浮上心头。

不久之前,他言语间试探母亲,试探陆峥其人,明面上对圣上忠心耿耿,实则有无可能是母亲的暗党,是母亲暗地里授意他追求阿蘅,来试探他这个儿子是否真的已与阿蘅决裂,是否真的与她这位母亲同心。

但母亲言辞间,滴水不漏,什么也试问不出来,他也不能追问太紧,怕惹得母亲疑心,如今,他最先要做的,是令母亲对他深信不疑,允他真正进入她的势力范围,允他真正从旁协助她朝堂之事,如此,他才能循序渐进地设法架空母亲,相对最迅捷地接掌过母亲手中的权势,才能最快地拥有对抗那人的权势资本,彻底地拔除了母亲的爪牙,让她不得不安于内宅,再也不能伤害阿蘅半分。

其实,要令母亲对他深信不疑,眼前正有一条最快的捷径可走,那就是告诉母亲他与阿蘅和离的真正因由,让母亲知道,他对暗占臣妻的圣上,已无兄弟之义,让母亲相信,他对不忠于他的妻子,已无夫妻之情,如此,母亲定会全然信任他,相信他定会与她齐心,对抗圣上,一心夺权,以雪前耻。

但他不能,如果母亲知道圣上与阿蘅的旧事,定会将之作为攻击阿蘅的利器,他不能让阿蘅陷入世人的非议中,他不能让她沦落到那样难堪的境地,他不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