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脖颈处的红痕,后怕不已,又急又气,“好好的做什么傻事?!你是要把哀家吓死不成?!”
容华公主哽咽着道:“母后总是不来看我,我以为母后永远不肯原谅我、永远不要我了……没有母后关心爱护,女儿孤零零地活着,有什么意思,还不如死了干净……”
太后自将嘉仪禁足飞鸾殿,一个多月没来看她,并非是因为不再爱她的缘故,而恰恰是因为太爱了,怕自己来看她一眼,就会心软放她出来,不利于嘉仪好生反省,故而一直没来。
她看嘉仪躺在榻上掉泪,心中一酸,也掉下泪来,“母后怎会不要你……母后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反省,把错处都改了,真正做个乖女儿……”
容华公主见母后哭了,忙下榻朝母后跪下,抱着母后双膝求道:“母后,女儿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,以后,再也不敢惹您伤心掉泪了,您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,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,您相信女儿,求求您相信女儿……”
皇帝深知妹妹性情,知她对明郎的执念,可不相信她偏偏在明郎和离的时候,突然悔悟了,但他在旁看着听着,也并不揭穿,一是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,关了这么些时日,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了,二是妹妹把自己这么一吊,恰好把自己方才在慈宁宫“给阿姐盖被”的事,给岔了过去,母后或许方才心底还存有一丝疑虑,但此刻被嘉仪上吊这么一闹,一时也想不起来什么了,这一点,他倒要感谢妹妹。
皇帝心有余悸地望着母后与妹妹相拥而泣,想着仍在慈宁宫安睡的她,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慈宁宫偏殿之中,温蘅这一午憩,直睡了一个多时辰,她睁眼醒来时,见自己身上的被子,不是睡前所盖的那条品月色双鹤纹薄被,而变成一条海棠色宝相花纹的,比先前那条,略厚了些。
她微微一愣,又听见外间似有轻微的说话声,起身下榻,整理仪容,打帘走至外间,见在外头屏风前饮茶闲话的,是太后娘娘与圣上,还有多时不见的容华公主。
容华公主一见她,立在太后娘娘期待的目光中,急步上前,朝她屈膝行礼,柔声唤道:“阿姐!”
温蘅刚醒没多久,还有点懵懵的,这一下子,还没反应过来,容华公主又紧紧握住她的双手,目光诚挚,嗓音恳切,“从前都是小妹无知,做下许多错事,以后再也不敢了,请阿姐宽宏大量,饶恕小妹从前种种,往后我们姐妹一心,共同侍奉母后可好?”
太后娘娘在此,温蘅也不好驳人脸面,只能不动声色地轻抽出了手,淡淡笑着,点了点头。
太后见了自然高兴,她将嘉仪与阿蘅拉坐至身边,又望向一旁的皇儿,惟愿自己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三个人,一世和睦才好。
皇帝始终心念着她中午没怎么用膳,见她醒了,立让人呈上她喜欢的湘波绿、枫茶糕等并一盘新贡的白沙枇杷,希望她能多少用些。
皇帝知道,他动手剥,她定是推辞不吃的,遂小心翼翼地剥了一只枇杷,说要“孝敬”母后,母后果然如他所愿,将那剥好的枇杷,转递与她道:“吃吃看喜不喜欢,若喜欢,回头出宫时带些回府。”
皇帝看她低头嚼吃了,心中美滋滋的,又捡了一只,动手剥皮,这回太后也咬吃了一点,笑道:“年年清明时节,底下都上贡应季枇杷,可哀家在宫里吃了这么些年,再没吃过当年先帝带哀家出宫踏青时,在山野摘吃的好滋味。”
皇帝笑问:“母后可还记得是在哪里?也带儿臣去享享口福。”
太后笑摇了摇头,“那时跟着你父皇微服出宫游玩,一路上都是跟着你父皇走,哪里认得路,只记得大概是在灵山曲江附近,到底是在哪儿,也记不清了”,她感慨着道,“算来,已经多少年没到郊外走走了……”
皇帝道:“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