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昭阳亲自督办此案,沈沧和沈玥把所有事情都吐了出来。

构陷朝臣、伪造军报、结党营私,甚至还有谋害长公主的计划。

朝堂震动,丞相沈丘被革职查办,牵连官员多达二十余人。

“侯爷。”

管家轻声禀报,“长公主殿下来了。”

我转身,看到赢昭阳站在廊下。

她没带随从,也没穿华服,只披了件素色斗篷。

走路时双腿明显不自然,想必旧伤又发作了。

“秦斩。”

她开口:“能……单独谈谈吗?”

我挥退下人。赢昭阳慢慢走到石桌旁坐下。

“本宫……不,我……”

她深吸一口气,“我错了。”

我没说话。

“被权势蒙了眼,听信谗言……”

她抬起头,眼中含着泪光,哽咽道:“你的救命之恩,我……”

“长公主。”

我冷声打断她的话,“秦斩所为,皆为自救。恩情两清,不必再提。”

她的眼泪簌簌而落:“你就这么恨我?”

“不恨。”

我摇了摇头,“只是累了。”

赢昭阳试图站起来,却因为腿疼踉跄了一下。

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扶,又在半空停住,收了回来。

她看着我收回的手,突然捂住脸哭出声来。

我没再说话,只是等她哭完。

最后她擦了擦眼泪,勉强维持着长公主的尊严,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侯府。

翌日,天刚蒙蒙亮。

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:“侯爷,卫小姐跪在大门外!”

我推开门,看到卫韫竹一身素衣,跪在台阶下。

她的发髻松散,眼睛肿的像核桃,脸上布满了泪痕。

“阿斩……”

她看到我,急忙解释:“我知道错了……是我眼盲心瞎,错信小人……”

我走下台阶:“起来吧。”

“不!”

她固执地跪着,“我不求你原谅,只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…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……”

我弯腰扶她起来:“韫竹,前尘已了。”

她紧紧抓住我的袖子:“你要走了是不是?我感觉得到……你要离开这里了……”

我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愿你余生安好。”

卫韫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
她松开手,后退两步,向我深深一礼,然后转身跑走了。

第三日,萧明华来了。

她穿着郡主的服饰,腰间却还配着剑。

看到我,她直接抱拳行了个军礼。

“秦斩!”

她厉声道:“我萧明华欠你一条命,欠你一个道歉!”

我笑了笑:“郡主言重。”

“别叫我郡主。”

她皱眉,“以前怎么叫,现在还怎么叫。”

“明华。”

我从善如流,“靖王安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