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思菱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握紧了。

她按捺下喉头的晦涩,轻轻一笑。

好似笑秦敬禹天真。

“当然有,你不会觉得你去坐牢,我还会在外面为你守身如玉吧?”

“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这八年我一次都没去见你吗?”

“因为我在和我的二三四五任男友周游世界。你知道吗?你之前说的什么西伯利亚、芬兰、瑞士,我和他们都去过了,雪景一般,没什么特别。”

话落,秦敬禹再也维持不了平静。

他猛地攥住蓝思菱的手腕,沉声:“蓝思菱!”

“既然你有过这么多任男友,怎么没有一个愿意和你结婚?他们那么爱你,又怎么什么东西都没给你,让你八年了,还住在这么小的公屋里?”

曾经那么相爱,只要秦敬禹一个眼神,只要秦敬禹语气有一点变化,蓝思菱都能马上知道他是开心、难过还是生气。

就像现在。

蓝思菱知道秦敬禹被触到了逆鳞。

她这个初恋男友洁癖得很,用过的东西哪怕毁掉,也不能让别人染指。

何况是自己这个前女友呢?

可蓝思菱只是静静望着失态的秦敬禹,语气散漫。

“秦先生,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大房子好,而且我住在这里,我的男友们才会觉得心疼啊,当年,你不也是这样吗?”

闻言,秦敬禹缓缓松开她的手腕,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挫败、失望还是厌恶。

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彻彻底底地把你忘了。”

“你知道吗?因为你,我不喜欢香港了。”

“所以,和杜莹结婚以后,我会带她出国,我们会去一个永远是夏天的城市。”

说完,他转身,向楼下走去。

看着秦敬禹的背影,蓝思菱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,疼痛不已。

不知道独自在门口站了多久,最后,她打车去了养和医院。

面对熟悉的主治医师蒋航,蓝思菱主动开口

“蒋医生,我今天忽然忘记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,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我不忘记他?”

蒋航语重心长。

“蓝小姐,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,你的记忆力只会越来越差,发展到最后,连自己都会不记得,何况别人?”

蓝思菱不自觉攥紧了手:“我不在乎我自己,我只要记得他就好了。”

蒋航叹了口气。

“这世上有什么人会重要过自己?你这么爱的人,他叫什么名字?”

蓝思菱苍白的脸上绽出笑意,一字一顿。

“秦敬禹,他叫秦敬禹。”

第6章

听到这个名字,蒋航眼中闪过一抹怪异。

他低头,在蓝思菱的病历本上记录:“病人现已出现妄想、幻觉等精神行为症状,建议必要时采取强制入院措施。”

随后,他又看向蓝思菱,语气温和。

“蓝小姐,如果你真的想一直记得秦先生,我建议你可以常常去你们以前经常约会或者相处的地方走一走,加深记忆,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您要配合治疗。”

蓝思菱握紧了手心。

自从妈妈尿毒症,在医院去世后,她便对医院产生了很大的抵触。

能和蒋医生这么面对面交流,已经是她的极限。

她抬头,笑容暗淡了些。

“我明白了,蒋医生,谢谢你。”

说完,蓝思菱起身离开。

她没听见,里面护士嘲讽的声音。

“这个蓝小姐真是异想天开,秦先生可是香港第一大佬,坐拥千亿资产,现在但凡香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