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送走律师后，已经是傍晚。

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屋内的秦敬禹和猫猫狗狗身上，格外温暖。

秦敬禹自言自语。

“阿菱，我最近总是看见你，医生说我是悲痛过度出现幻觉了，怎么可能呢？”

“我知道，陈婆肯定是骗我的，你一定就在我身边，可是你为什么都不理我？”

“我决定去西伯利亚、芬兰、瑞士，我会拍很多很多照片，到时候，我就全部都放进新界的家里，等你回来，你肯定会很开心……”

絮絮叨叨地说着，秦敬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
这次，他又梦见了蓝思菱。

蓝思菱的身影变得十分模糊，淡淡的，几乎透明。

她说：“秦敬禹，你要配合医生，乖乖吃药，好吗？”

“不要相信那些幻觉，你要健健康康的，长命百岁，我会等你，六十年之后，我要看到满头白发、牙齿都掉光了的你。”

“我不管你要去哪里，每年你都要去我的墓前，什么都不要做，就陪着我就好。”

秦敬禹点头又摇头。

“白天你是不是生气？只有在梦里，你才会和我说话。”

“我坚持不了那么多年，我好想你啊，阿菱，你不爱我了吗？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你？”

闻言，蓝思菱眼眶泛红。

“我爱你，我一直都爱你，但阿敬，你不要做傻事，我们总有一天一定会见面的。”

“那太久了。”秦敬禹嘟囔。

蓝思菱却走过来，轻轻拥抱了一下秦敬禹。

“不久的，你至少要等满满和团团圆圆长大，25年好吗？”

秦敬禹感受着这个久违的拥抱，鼻子一酸。

“好。”

蓝思菱笑了，笑容那么不舍。

“那么，阿敬，再见。”

话落，秦敬禹从梦里惊醒。

小猫小狗都急得呜呜叫，不停在他身边转着圈。

他这才发现，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割开了，汩汩流着血。

而沙发旁还散落了一地的安眠药片。

原来蓝思菱最后一次入梦，是为了救秦敬禹。

秦敬禹按住伤口，只觉心脏被谁轻轻吻了一下，微微发麻。

第31章

时间一晃过去半年，香港国际机场。

周英东抹着泪：“大哥，能不能不走了？”

秦敬禹拍了一把周英东的肩膀，笑容和煦。

“都多大人了，还哭？我只是去旅游，以前答应你大嫂的。”

听到‘大嫂’二字，周英东神色复杂。

他目光落在秦敬禹的左手手腕上，这半年来那里落了四五道伤痕。

也就意味着，秦敬禹曾经自杀了许多次。

周英东从心理医生了解了一些，出现幻觉、自杀、失眠都是创伤应激后遗症的表现。

现在秦敬禹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些，他怕再刺激到他，只能委婉地说。

“大哥，你这次出门是去散心的，大嫂和满满以及团团圆圆我都帮你照顾着，你记得每去一个地方，就给我和张嫂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照片什么的，让我们安心。”

秦敬禹点头：“好。”

他怎么会不知道周英东的顾虑？

可他没办法，假惺惺地说一些不要担心，我已经好了的话。

因为在他眼里，蓝思菱此刻就站在登机口，笑着催促。

那是幻觉。

幻觉可以看见蓝思菱，所以秦敬禹愿意一辈子活在幻觉里。

秦敬禹目光温柔，又回过头看向周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