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觉会让记忆变得很清晰，所以左湛怎么对她的，她不可能忘记。

“左湛。”祝颂晚听见自己叫他。

“其实，我最后悔的事情，就是嫁给你。”

左湛也没有想到，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，从祝颂晚嘴里说出来，杀伤力竟这么大。

心痛的感觉几乎叫他窒息，深深呼吸了好几下，他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
和祝颂晚分别的那两个月，左湛已经从无所谓，到了发现自己是装作无所谓。

最后，那种不舍的情感让他妥协承认，和祝颂晚一起生活，他是感到幸福的。

谁能不对幸福上瘾？

所以他能忍受这段时间她的冷落和冷漠，甚至，忍受她和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。

他可以一直忍受，直到她回到他身边。

可她却说，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他。

左湛有点呼吸困难，艰涩地说：“颂晚，我可以改变，可以让你继续跳舞，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，我们会很幸福的。”

祝颂晚轻轻摇了摇头：“左湛，那是你的幸福，不是我的。”

“你和纪媛的事情，其实我早就不介怀了，我们都追求爱，所以我可以理解。”

“你可以因为爱纪媛放弃我、放弃我们的婚姻，我也会因为你不爱我而离开你，这很公平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爱的是你，颂晚。”左湛向前一步，想抓住她的肩膀。

“颂晚，我们到底怎样才能回到以前。”

多么真心剖白的一句话，却来得太晚了。

祝颂晚躲开他的手。

“那天，纪媛跳《胡桃夹子》，我提前出了剧院，然后发现这次的演出真是万人空巷。”

“纪媛的巨幅海报就挂在最中间，绚丽夺目，我想回家，但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。”

前世的她在想，为什么左湛不爱她。

这一世的她不想再问一个原因，她只在想，她为什么不能离开。

可她选择放手了，那个逼她离婚，要娶纪媛的左湛，却说他爱的是她。

这究竟算什么？祝颂晚真的分不清楚。

说到最后，祝颂晚的视线已经模糊。

可她还是定定地看着左湛，告诉他，自己的答案绝对不会变化。

“你不是非我不可的，左湛，我不会接受婚姻中的任何游离，我们真的结束了。”

“我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，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。”

第28章

此时此刻，左湛终于明白了爱是什么。

爱是剥去利爪，心甘臣服，尊重她的选择。

两人很快去了民政局，开始了为期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。

之后，祝颂晚去了之前两人住的别墅收拾东西。

左湛不在，但是左思源在。

还是之前那个月嫂在照顾左思源，看到祝颂晚，她很惊喜：“夫人，您终于回来了！”

祝颂晚笑着朝她点点头：“嗯，一直都辛苦你了。”

月嫂还想说什么，又看见她房里收拾出来的大包小包，说不出话了。

这时，本来安分待在她怀里的左思源突然闹着要下来。

祝颂晚看着，什么也没说。

八个月的左思源扶着墙，亦步亦趋地朝她走来。

柔软的身体扑在她的腿上，祝颂晚不由得蹲下身。

她虚虚地环着左思源，没接触，只是不让他摔倒。

祝颂晚说：“我要工作，陪不了你，你继续跟着你爸爸吧。”

左思源歪着头，努力消化起这句话。

片刻后，意识到这是祝颂晚不要他的意思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