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秦敬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,好似想看出什么异常。
他鬼使神差问:“所以这八年,你有过别人吗?”
我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握紧了。
按捺下喉头的晦涩,我轻轻一笑,笑秦敬禹天真。
“当然有,你不会觉得你去坐牢,我还会在外面为你守身如玉吧?”
“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这八年我一次都没去见你吗?”
“因为我在和我的二三四五任男友周游世界。你知道吗?你之前说的什么西伯利亚、芬兰、瑞士,我和他们都去过了,雪景一般,没什么特别。”
话落,秦敬禹再也维持不了平静。
他猛地攥住我手腕,沉声:“蓝思菱!”
“既然你有过这么多任男友,怎么没有一个愿意和你结婚?他们那么爱你,又怎么什么东西都没给你,让你八年了,还住在这么小的公屋里?”
曾经那么相爱,只要秦敬禹一个眼神,只要秦敬禹语气有一点变化,我都能马上知道他是开心、难过还是生气。
就像现在。
我知道秦敬禹被触到了逆鳞。
我这个初恋男友曾经被人称之为佛子,洁癖得很,用过的东西哪怕毁掉,也不能让别人染指。
何况是我这个前女友呢?
可我只是静静望着失态的秦敬禹,语气散漫。
“秦先生,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大房子好,而且我住在这里,我的男友们才会觉得心疼啊,当年,你不也是这样吗?”
闻言,秦敬禹缓缓松开我的手腕,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挫败、失望还是厌恶。
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彻彻底底地把你忘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?因为你,我不喜欢京市了。”
“所以,和杜莹结婚以后,我会带她出国,我们会去一个永远是夏天的城市。”
说完,他转身,向楼下走去。
看着秦敬禹的背影,我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,疼痛不已。
不知道独自在门口站了多久,最后,我打车去了医院。
面对熟悉的主治医师蒋航,我主动开口
“蒋医生,我今天忽然忘记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,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我不忘记他?”
蒋航语重心长。
“蓝小姐,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,你的记忆力只会越来越差,发展到最后,连自己都会不记得,何况别人?”
我不自觉攥紧了手:“我不在乎我自己,我只要记得他就好了。”
蒋航叹了口气。
“这世上有什么人会重要过自己?你这么爱的人,他叫什么名字?”
我苍白的脸上绽出笑意,一字一顿。
“秦敬禹,他叫秦敬禹。”
第6章
听到这个名字,蒋航眼中闪过一抹怪异。
他低头,在病历本上记录:“病人现已出现妄想、幻觉等精神行为症状,建议必要时采取强制入院措施。”
随后,他又看向我,语气温和。
“蓝小姐,如果你真的想一直记得秦先生,我建议你可以常常去你们以前经常约会或者相处的地方走一走,加深记忆,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您要配合治疗。”
我握紧了手心。
自从妈妈尿毒症,在医院去世后,我便对医院产生了很大的抵触。
能和蒋医生这么面对面交流,已经是我的极限。
我抬头,笑容暗淡了些。
“我明白了,蒋医生,谢谢你。”
说完,我起身离开。
也就没听见,里面护士嘲讽的声音。
“这个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