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一刹那考场里响起所有人的唏嘘感慨,谢澜依旧慢吞吞地等大多数人都走了才收拾好证件起身出去,从走廊路过考场后门,后门开了一半,他对着那张空桌子愣了一会。
那是陈舸的考桌。
陈舸在外地读完了高二高三,但学籍还在这边,高考是回来考的。好巧不巧,和他分在了一个考场。
这几天他答完卷发呆时,偶尔会看到那张桌子,会有些恍惚。
刚来四班时,陈舸也是坐在把着后门的那张桌子,那时他穿着不守规矩的破洞裤和脏T恤,头发乱七八糟,眼神狠戾。
一年多前,陈舸离开的那天,好像剃了很短的头发,有点愣,又有点破釜沉舟的气质。
这次见面,他的头发又长出来了,干净清爽,穿着简单的白T和天蓝色牛仔裤,两整天里都在认认真真地答题。
谢澜想和他打招呼,但他们座位相隔太远,在一起考试两天都没有说话的机会。
谢澜走出教学楼,窦晟还在老地方等他,见他出来远远地就张开了双臂。
“来抱一下吧,谢澜小朋友。”窦晟笑着说,“我们的高三结束了。”
谢澜嗯了声,过去和男朋友抱,胸膛隔着彼此的心跳,相互伸手捋着后背。
“辛苦了。”窦晟说,“中国高三毕业生,谢澜同学。”
谢澜低声道:“你也是,考得怎么样?”
“就是玩。”窦晟把装证件的卡包往空中一抛,伸手捏住,拇指从靠后的一个格子里捻出一片薄而韧的枫叶,递给谢澜,“喏。”
谢澜习惯地接过来揣进兜里,摸着叶片上的脉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