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了一下,“好像有人在砸他家的门。”

砸门?

谢澜明白?过来?,二话不说起身,“我跟你?一起去。”

问?过才知道,陈舸家就住在羊肠巷出口的那个小区,就是刚开学碰到过混混的那个地方。

一路上窦晟又打了几个电话,都被陈舸摁掉了,他紧急联系了群里那几位,大家也?都从四面八方往陈舸家赶,从距离上看,应该都能?比他们到的早。

窦晟说,“等会你?小心点,缠着陈舸的人跟校园混子可不一样,看看情况,实在不行就打警察,中国警察是110。”

谢澜一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
路上窦晟又大致说了些情况,陈舸妈妈是从外?地嫁过来?的,是个家庭主妇,自从他爸进去后就接连大病。娘家没?什么人,他爸那边老人也?没?了,只有两个姑姑,出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。

“我估计他家现在就是吃之前的储蓄和?每个月低保,医药费都不一定够,本来?这学期他要退学,还是胡秀杰和?老马去谈了好几次,学校把学杂费全免,每个月还给五百餐补,才勉强把人留下。”窦晟叹了口气,“他也?就是为了套现餐补才勉强上学,月初餐卡到手?就转卖出去,自己吃泡面,我看到过两回。”

谢澜听得有些放空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前面那一堆弯弯绕绕的亲戚关?系他听不太懂,就只记住了窦晟最后说的话陈舸之所以还肯上学,并?不是还存着希望,而是想要学校每个月给的五百块钱。

就五百,上次他们庆祝数学考试的那顿烧烤也?有四百多了。

谢澜看着窗外?的郁郁夜色,恍惚间忽然想起贴在黑板旁边的那一排成?绩单,还有陈舸在第二名高度上拉下的那道短短的、戛然而止的横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