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孩子,只是他今年已经二十又五,不知褚老爷是一直不曾了解他做过的事情,还是觉得这并非大事故而一再放纵他?”

“褚家在益州是名门望族,只是这声望究竟是好是坏,褚老爷心里应该是清楚的,若真有心要改,恐怕不仅要把褚少爷管好,还得把先前冒犯了的人也一一查清,该如何做,想必不用我多说。”

凌锦棠话说得不重,褚老爷却已经羞愧难当,见凌锦棠似乎不打算再多说什么,也没有要罚他们的意思,连忙道谢拉着褚清恩忙不迭地离开了。

姜庭知喝了口茶,笑着道:“王妃好生心软,就这么放他走了?”

凌锦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道:“你对他用了私刑?”

姜庭知无辜道:“哪儿的话。”

凌锦棠手中摩挲着杯子,道:“他刚刚一直不曾站直身子,衣服穿在身上仿佛受罪,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,离我两三步远的时候身上的血腥气已经很明显,说话时又口齿不清,似乎掉了不少牙齿。”

“若非是受了极刑,也不必怕他咬舌自尽而先将牙齿敲落。”

姜庭知倒没想到他注意到了这些,改口道:“我不过是请他回来做个客聊聊天罢了。最多也就是瞧他坐久了需要活动下经络,拿铁梳子给他整了整四肢筋脉。”

他凑过去道:“锦棠哥哥怪我心狠?”

“没有。”凌锦棠道:“既然殿下已经罚了他这些,我就不必再多做什么,否则他就真的没力气走出这间客栈了。”

姜庭知点点头,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,他又道:“现在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昨夜睡得如何?”

凌锦棠道:“尚可。”

说完便起身上了二楼的房间,姜庭知停在原地撇撇嘴,自言自语道:“似乎还是有些生气?”

凌锦棠身上的伤已经在结痂,他对着镜子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忽然想起前几天他伤口刚刚恢复,新生皮肉痒意难当,他对这些事情一向能忍,也没放在心上,倒是姜庭知跟在他身后很当回事,天天仔细上药也就罢了,又找了涂在皮肤周围的清凉药膏想叫他好受些,他有时候皱个眉头,姜庭知就立刻把手伸过来覆在他伤口外侧轻轻打着圈的揉弄,心疼得直吹气。

狼王是很体贴,只是胡闹起来,凌锦棠有些头疼地想,往后他恐怕真的招架不来。

颈侧的牙印仍旧很明显,他干脆找了个深色的围脖系在颈间,一行人休整了两个时辰,又继续往西都去。

姜庭知照旧牵着他的手替他送上马车,然而这次却没留在里面,而是骑着马溜溜达达跟在马车旁,好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哄人似的,思忖半天,终于没忍住抬手敲了敲窗沿。

已经离了益州的官道,人烟渐渐稀少,狼王矮下身子俯首在小窗边上,牵住了凌锦棠想撩开帘子的手,撒娇地晃了两下,道:“此处地广人稀,风景却好,王妃能否赏个脸,同我一起骑马赏春?”

整理.2022?04?19 17:53:30

第十五章

此时已经是三月中旬,天气本该渐渐暖和起来,但益州已经很靠近西都,空气里仍然带着几分瑟瑟寒意,凌锦棠这段时间坐在马车里也确实发闷,听见姜庭知这么说,便应了一声打算从马车上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