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打断我，眉头皱得更紧。

“妈妈说了，那只是她资助的一个很有才华的学生，她当弟弟看！帮帮他怎么了？”

“爸，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，这么疑神疑鬼？”

看着她不以为然的神情，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
我幻想过女儿会愤怒指责她母亲，会心疼拥抱我，会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。

现实却给了我致命一击。

“妈妈打拼事业那么辛苦，你在家享清福还不够吗？非要闹得家宅不宁？”

穆菲菲越说越气。

“你养尊处优惯了，离了婚，你真以为你能过得好？到时候别后悔了又来找我！我管不了！”

她气冲冲跑上楼，砰地关上房门。

那声音砸在我心上，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。

穆深，你怎么就…混成了这样？

众叛亲离，像个笑话。

晚上，我独自在浴室。

水流冲刷着身体，却冲不走心头的冷。

门被推开，宁晚赤身裸体走了进来。

距离我们上一次亲密，已是一年多前。

她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欲望，只有施舍。

但她却熟练将身体贴了上来。

“气还没消？”

她的声音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模糊。

“行了，别闹了。明天我就让陆旻搬出那套公寓，以后尽量不带他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
“这事，翻篇行吗。”

身体的反应是麻木的，心里的寒意却深入骨髓。

我闭上眼，水珠混着眼角滑落的温热液体一起流下。

“宁晚。”我的声音嘶哑。

“嗯？”

“你们睡过了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她的沉默，就是最残忍的答案。

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。

“你真让我恶心。”

“他才多大？跟菲菲年纪差不多，你怎么下得去手？”

宁晚瞬间被激怒，猛地将我狠狠推开。

“我恶心？”

“看看你自己，穆深，头发乱糟糟像狗啃过似的，邋遢、毫无吸引力，哪还有一点男人味？我看着都倒胃口。”

她一刀刀凌迟着我的自尊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弃。

“能这样过下去，是你天大的福气。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，富贵终老！要是敢离…”

她凑近我耳边，声音阴冷如毒蛇。

“穆深，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。你试试看。”

她甩开我，裹上浴袍，头也不回离开浴室。

我浑身冰冷，手掌传来刺痛，低头一看，指甲不知何时已深深掐入掌心，鲜血混着水流晕开。

此刻，我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
宁晚，你是不是以为，我穆深会永远对你言听计从？

你错了。

这婚，我离定了。

第4章

第二天一早下楼，气氛诡异。

宁晚竟然在厨房，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。

女儿穆菲菲已经坐下在吃，看到我，眼神复杂闪躲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