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某面光洁的墙壁时,亦或者卫生间的镜子、冰箱门、厨房和客厅的玻璃门、还有占据一面墙的落地窗,都能清晰看到自己眼里的笑意。

暖的、温泉水漫上来一样,轻柔的水波占据了所有的感官。

翎卿被他养出来不少新的习惯,尤其爱趴在一边看亦无殊做事,看上一整天都无所谓。

至于他自己的事,那倒是不急。

用他的话来说,反正假都请完了,休学申请也交了,不玩白不玩,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,不如玩个尽兴。

亦无殊那件神秘画室同样对翎卿敞开了大门。

亦无殊才想起那天出门前,他手上正在画的画都还没完成,结果回来之后直接忘到了脑后,一搁置就是半个月。

恰好有几天下雨,翎卿突发奇想,想看他画画。

隔了太久,之前那幅画没感觉了,亦无殊索性重新开了一幅。

准备工具的时候,见翎卿看得入神,忽然想起翎卿刚来时,从他身份证上看到的那个日子,问他想不想学画画。

翎卿摇头:“没耐心,有些色彩描得太细了,还有调颜料,跟化学滴定一样,手抖一下整幅画就花了,我有强迫症,受不了,不学。”

“那你坐过去,我给你画。”亦无殊指指对面的沙发。

他的画室里没有放些瓶瓶罐罐,只有一张空着的黑色布艺沙发,放在台灯旁,亦无殊平日里就对着空椅子画画。

翎卿慢悠悠看了他一会儿,起身坐到对面。

亦无殊还以为他肯定不会配合,谁知道翎卿坐下后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方向,眼一闭直接躺了下去,还不忘挥挥手,“画吧。”

那随意的模样,看得亦无殊忍不住笑。

翎卿假寐着假寐着,还真睡着了,一觉睡到天黑,画室里灯已经熄灭了,空无一人,只支着一个画架,窗外的霓虹照进来,竟然生出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