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离乡,坐了这么久的车,跑到这海拔几千的地方来,还公然穿这么单薄,这脸色也还算正常。

手机就丢在身后的床上,任凭它怎么震动,都没往后看一眼,当个音响放歌似的。

人穿的干净,手机也干净,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贴纸和手机壳,柔软的黑发衬得那张白净的脸还有些乖巧,还好,只是有点小叛逆而已,起码不是个鬼火黄毛少年。

亦无殊不想扰人清净,挂了电话,手机的振动随之停止。

与此同时,朋友的照片也终于发了过来。

竟然是一张兄弟俩的合照。

这俩兄弟还真是会长,总共就那么几个部位,竟然能长得一点都不像。

照片上其中一人他认识,年年在群里强行爆照,不熟都不行,旁边一个没看过的,应该就是他弟弟。

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,被兄长架住肩膀,强行拍丑照,又是不耐又是无语。

但就是这么垃圾的拍照技术,鬼畜的光影构图,这么臭的脸色,尚且青涩没完全长开的五官,也能看出那张脸惊人的美。

亦无殊心中隐隐一动,这人的五官比例不错啊,适合做成雕塑,况且这还小,再长大点都能对着他的脸建模了。

确实是这个了,没找错人。

“找到了吗?流窜到哪去了,哎呀西藏那么大,不会走丢了吧?”朋友的消息一条接一条,隔着文字都能看出对面人愁眉不展的表情,活像个老妈子。

“没丢,被高反封印了,暂时流窜不动。”

他按熄了手机。

“翎卿?”亦无殊在两步远的地方站定,叫了这人一声。

那人一动不动,在床上入定了一样。

亦无殊寻思着,这人该不会睁着眼就晕过去了吧?脆皮成这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