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啊。”
“因为看我出丑了?”
“怎么会?”翎卿扬眉,眉眼都舒展了开来,他半靠半站着,自然比亦无殊坐着要高,这样看下去时,亦无殊只能瞧见他小半张侧脸,“我不心疼你吗?他都快拿眼刀把我剐了,我不也亲了你?”
“他哪是剐你,是恨不得活吃了我才对。”
“也生我的气啊。”翎卿回忆着小的那个自己又气愤又委屈的模样,偏了下头,掌心轻按着亦无殊刚写完的字,洁白指尖沾了点墨汁,他抬起来,指尖捻了捻,没能蹭掉,也不是多大个事,索性不管了。
他一天里淋了不知多少遍净尘诀,去魔域时,小翎卿在他房间里里里外外地施法,硬是给他全都“打扫”了一遍,好像想把亦无殊的痕迹全部剔除出去,他陪着看了一下午,现在不大想用这法术了。
“手给我。”亦无殊叹气。
翎卿低下睫毛,就把手给他。
在他擦手的时候,翎卿说:“但他这么生气了,也还是没跟我动手。”
亦无殊“嗯”了声。
“亦无殊,在很长的时间里,我能确认的,世界上爱我的人,就只有我自己。”
“……嗯?”亦无殊拎着他的手指,晃了晃,“再说一遍,只有谁?”
“我自己啊,不然呢?你反思一下你自己,突然闯到我家里来,把我连根拔起,搬回了你家,我一个水生的花,你给我种土里,让我几百年都长不大,还整天跟听不懂人话似的,看着就别有居心,我能信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