酿起的杀意又揉灭了。
他仰头看着翎卿,不知想了什么,小手拽住他袖子,整个人就贴到他腿边去了,抿着嘴无声看着他。
亦无殊开了眼,翎卿还能有这样找靠山的时候?真是两万年没见过的奇观。
翎卿看得好笑,对亦无殊说:“你去做你的事吧,我带他玩。”
亦无殊对此持怀疑态度,小翎卿脾气可不好,大翎卿脾气更差,这两人都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,要求身边的人无条件服从他们,现在凑到一起去,等会儿可别打起来。
可不等他说什么,翎卿摆了摆手,在他面前关上了门。
“哎,客官,您的糖画好嘞!”集市上,包着白布头巾的老板给两个糖画压上竹签,小心铲起来,递给翎卿。
画成胖兔子形状的蜜糖还未完全冷却,甜腻的香味充斥着人的鼻腔。
翎卿付了钱,把其中一个递给身边的男孩,两人一人一个,在湖堤边坐下。
借着周边的建筑,还有往来的人,翎卿确定了,不是他们跑去了从前,而是小时候的他不知为何跑了过来。
男孩啃了一口兔子耳朵,含着糖欲言又止。
“例如我是谁,你是谁,亦无殊是谁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,这些问题就不用问了,前面的你知道,后面那个我也不知道。”翎卿把兔子拿在手里,没吃,只是拿在手中翻看。
“……那你为什么会和他搅和在一起?还有你们今早……这个你总能回答了吧?”
男孩又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糖,用力嚼着,半边小脸隆起,不满地瞪了翎卿一眼,那眼神好像自己最亲密的伙伴,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背叛了他。
“没有为什么,你又想不明白,你这会儿还觉得这些都是狗屁呢。”翎卿答完一个,手肘搭着膝盖,眺望河底边的杨柳,璀璨瑰丽的金瞳掩在睫羽下,只轻轻一眨,就泛开了无边的潋滟,“至于今早,你也可以理解为,结了婚的人就是这样。”
男孩拿眼睛瞪他。
翎卿歪头,“我小时候眼睛还挺大的。”
男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