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无殊生怕他再胡来,一个人不敢让他接触,就自岛上捡了些木头,捣鼓出了这些木头疙瘩,照顾他的衣食住行,有专门做饭的,有打扫卫生的,也有擅长缝纫,给他做衣服的。
其中许多事情都可以用法术来做,但亦无殊觉得,要是事事都用法术来代劳,生活就太过无趣……翎卿觉得他就是太闲了。
想起昨晚的事,翎卿将白瓷小盏放回桌上,饶有兴致托腮。
每回他夜里去找完亦无殊,亦无殊都会有好几天精神不济……好像他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。
要是不小心哪里碰着他,还会眼神回避。
严重时更有意思了,一副厌世的样子,天不亮就找个地方藏起来,一个人看他那些竹简古书。
地方之隐蔽,拿神识都找不出来,非要等他自己收拾好了心情,才没事人一样钻出来。
翎卿不想错过这个难得一见的、可以看亦无殊笑话的机会,吃完早餐就一间间屋子寻觅过去。
但是很奇怪的,到处都没找着人。
就连神岛中间那片湖的水底、水里的每一根莲藕,飘上去的气泡,都翻过来找了一遍,还是没有。
是亦无殊找角落的功夫更高深了?还是故意避着他,不让他找?
秋千自城堡最上方荡出,翎卿踩着脚下屋脊上的兽首石雕,漫无目的地想。
一直等到傍晚,亦无殊的气息才从天边传来。
翎卿在屋顶边缘停下,冷嘲热讽:“不会再离开我哪怕一步,要永远缠着我,做鬼都不放过我?呵。”
为了躲他,都躲到岛外面去了。
亦无殊自他身后走出,扶住他的肩,微微俯下身,握住翎卿抓着秋千绳索的手,将那被风吹得冰凉的纤细手指裹进手掌中。
“不是躲你,有点事出去了一趟。”
翎卿整个人被他笼罩在阴影中,檀香密密幽幽将他包裹。他熟悉这气息,知道这气息的主人有多予以予求,没有不安和排斥,只偏过头,轻嗤道:“骗子。”
“哪里又骗你了?真的只是出了点事,出去看了一眼,这不就回来了吗?统共连八个时辰都不到。”
翎卿不再荡这秋千,放松地向后靠去,拿他当靠枕,偎进熟悉的怀抱中。
肩上的长指将他肩膀扶得稳稳当当,连担心都不用,自有人会注意着他的安危。
他惬意地吹着风,“出了什么事,很大吗?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啊。”
亦无殊上次说有事,还是人族那边好了伤疤忘了疼,又出了一个绝世杀人狂魔,试图拿全天下人炼成长生不老丹药。
用不着亦无殊亲自出手,镇守那一方的神使和规则自发便把他除了。
翎卿听得幸灾乐祸。
他太无聊了,除了看书就是钓鱼,难得能有这样的事,很是关注了一段时间。
“是天上……”亦无殊说到一半,忽然没音了。
“嗯?”
亦无殊眼底掠过密密麻麻的阴影,又想起昨夜那个梦。
他和翎卿第一次相见,仿佛是命运安排的巧遇,紧接着便是天裂。
两件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被连接在一起,其中必然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,他还未弄懂这两者之间的关系,还是不告诉翎卿为好。
顿了顿后,不着痕迹转了话题。
“西南那边久未下雨,干旱了大半年,一连办了上百场法事祈雨,月绫本来在想办法,打算月末就从东海边借几场雨过去,但那些人见地里庄稼接连枯死,便急疯了……”
翎卿于这种事情上的反应可不要太快,“哦,他们是决定拿处/子,还是童男童女,当做祭品祈雨?”
“都有。”
上百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