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用餐完毕,亦无殊弹指间将桌面恢复整洁,就连空气都焕然一新,看得翎卿微微挑起眉。
“你要说什么,这么郑重?”
亦无殊喉头上下一滑,沉凝许久,才开口:“翎卿,假如……我是说,假如……”
他坐在桌子另一头,白衣下脊背挺直如松,没有抬头去看他,只望着那截宽大衣袖下露出的细白手腕,每一个字都斟酌得慎而又慎。
“假如我可以永远给你穿衣服,吃掉你不喜欢的菜,收拾你弄乱的屋子,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世界上已经没有必须要我才能解决的事情了,我不用再管东管西招人烦,”他自嘲地笑了下,“现在,就只有你……”
翎卿沉默地看着他。
“你愿意和我留在这里吗?”亦无殊呼吸轻得不可闻,“……就在这里,只有我们。”
屋中一时静极,翎卿弯下腰去,侧脸将要挨着他的距离,嗅着他身上的檀香,气息在他身旁停驻。
许久,挽出个如花笑靥,“不愿意。”
他说:“我讨厌你,我不要和你永远在一起。”
真是被纵宠出来的任性,亦无殊给了他太多底气,说话总是直白得伤人,从来不需要考虑别人能不能承受。
亦无殊说不出是失望,还是一直搁在心头的事还是成真,重负消散,低垂了许久的眸子移向他的脸,捡了个轻松的语气,玩笑道:“那你晚上自己睡。”
“我可以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