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更早……

那天他下了场雨,雨夜深寒,引动了翎卿体内的千山雪,便以指在他锁骨上停了片刻,用自己给他当解药。

如果是那场……

未免也太容易成瘾了。

翎卿莫名其妙,“你现在知道你过分了?自顾自往我身体里灌……”

他抿了下唇,及时止住了,“自己拿主意,问都不问一声,就拿手压我身上毒的时候,没想过自己很冒犯?”

“你亡妻没帮过你?”亦无殊打断他。

翎卿嫣红的唇一弯,冷笑,“我是一个月毒发一次,不是天天毒发,真抱歉呢,他没赶上。”

他一肚子火,窜了一早上。

这会儿全靠着亦无殊那张脸,勉强压住郁气,没有掀桌子走人。

千山雪从前只是一月发作一次,痛上一天而已,忍过去就完了。

现在可好,亦无殊稍微靠近他点,这满身的毒血就压不住了。

一开始还只是觉得冷,想靠近亦无殊取暖。

如今呢?

再来一次,他能把亦无殊生吞了。

翎卿现在看他极其不顺眼。

太耽误事了。

亦无殊侧过脸轻咳一声,小声念了句什么。

翎卿没听清,他好了伤疤忘了疼,说着不让亦无殊靠近,有多远就离多远,自己却挨过去,勾着他领口。

“转过来。”

亦无殊的衣服还是长孙仪今日一早急忙送来的,体味一回魔尊夫人的待遇,少了几分飘渺仙气,也做了一回金尊玉贵的贵公子,领口都压了金纹,瞧着就养得精细。

他抬着头任凭翎卿打量。

翎卿左瞧右瞧,在他这张脸上看不出端倪,直截了当问他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他猜测着,唇边无甚笑意地一勾:“高兴?觉得他没碰过我……”

“在想‘他’真没用。”

亦无殊敛了笑意,认真回答,“都不知道多活两天,没帮到你,想想又觉得……那好像也不是帮你,只是让你多受这么多年的苦……”

“你不碰我我哪来的苦?”翎卿没放过他,“还有你突然笑什么?”

“笑……翎卿提醒我的啊,你是我的,我一个人的,”亦无殊轻叹口气,“本来在心疼你的,心肝脾肺都在疼,有人在钻我的骨头一样,都想把那家伙挖起来打一顿了……谁让你专门点醒我,这让我怎么办,真的很让人愉悦啊。”

他原还忍得住的,也没往这边想。这会儿被人一点拨,是连笑也停不下来了。

翎卿看着他笑,等了好一会儿,见他还不消停,抬起他下巴,指腹擦着他脸庞,按着他上扬的嘴角,轻声细语。

“师尊,我生气呢,别笑。”

亦无殊侧过头,在他手腕上亲了下,“可我想你了,翎卿。”

“想我就是闯我的门?知不知道这半天你耽误我多少事?”

亦无殊索性把一侧脸颊偎进他手心里,挑起眼皮,笑盈盈望着他,“但你刚才说的话像是想让我再耽误你半天。”

“好放肆啊师尊。”

“我就是在放肆,这叫有恃无恐,旁人都不能这样跟殿下说话,我能,那我为什么不说?”亦无殊闷笑,震得翎卿手心发痒,“还有你确定要这样拽着我吗?等会儿发生什么我不负责哦。”

翎卿故意凶他,“再来一次我就放你的血喝了解毒。”

亦无殊把手递给他,悬腕在他眼前,“喝,喝饱我就不用走了。”

翎卿嫌弃,“拿开。”

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,精神头好了些,瞟着窗外边,“月底就是密宗那边的宴会,那会儿我不就回来了么,让我安生两天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