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还逃命呢,哪来的时间找冰?

况且也不能带着一大块冰跑路啊,那多不方便。

“我这里有一个很独门的法诀,保存瓜果……尸体一流,你答应跟我合作,我就教给你,怎么样?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成交。”

对方沙哑道。

“还真装了个尸体,”陈最之咋舌,“不是,你里面装的难道是你小娘子吗?你是因为她才离家出走的,就因为家里不同意?哥们,要不还是看开一点吧,这人死挺难复生,你把她背着到处走也不是个事儿,早点入土为安吧。”

“少说废话。”

得,还是个痴情种子。

就是脑壳有点病。

陈最之舔了舔发干的唇,这法诀平日没什么大用,他不怕对方翻脸,当即把那法诀教给了他,教晚了人臭了可怎么办?

他不想闻着尸臭走。

两人商议,休息一夜。

养足精力,第二日就把那追个没完的老东西给甩脱。

他们找了个能藏身的洞穴,陈最之身上带着伤,也不想打什么坐了,天为被地为铺,倒在地上就睡。

那人晚上竟然也睡觉,还挺讲究,不忘在地上布个阵,防着陈最之。

一旦陈最之有什么不轨想法,立刻就能醒过来。

做完这些,那人才解下了身上的棺材。

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,棺材落地胀大,恢复了寻常大小。

他扶着棺材,垂眸时黑发落下,姿态温顺而婉转,似在怀念,又透出一点疏离的冷淡,让人捉摸不透。

陈最之正欣赏着美人,就见他推开棺盖,自己躺了进去。

躺了进去!?

陈最之给惊了一跳,差点跳起来,探头往里面一望,只看到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。

男人的脸。

长手长脚,穿一身白衣服,死的还挺安详,这么久还在笑。

居然不是小娘子。

是个男人。

难怪要离家出走呢。

少年合衣躺下去,贴着对方的脸入睡,鬓边几缕发丝细碎蓬松,贴着细嫩的脸颊,压根就还毛都没长齐,青色血管静静流淌在白皙皮肤下,安静阖眼的模样比身旁的人更像个死人。

陈最之心里一动,问他:“喂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夏长嬴。”

对方说完就合上棺盖,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。

陈最之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,嘀咕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。

人在外面行走,有个把假名很常见。

但假名和假名也有区别。

随随便便起个假名肯定行不通,像那魔域的怜舟桁,就是个假名,但他的名字得到了天榜承认。

说明这就不是假名那么简单,而是彻底更改了自己的名字。

必须烧灵契,向天地起誓,彻底舍弃过去,才能得到天榜承认。

陈最之躺舒服了,顺嘴问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
“……”

这是嫌他烦不说话了?

陈最之好奇得抓心挠肺,拍胸脯保证,“就俩问题,问完了我就闭嘴,好吧?你说说嘛,我挺久没遇到你这么年轻的元婴了,不对,是从来没遇到过,你家里哪边的啊,这么厉害,祖坟冒出来的青烟得把方圆百里的天都给染了吧?”

元婴真没那么常见。

除了那些个顶尖宗门,在外面,元婴是要被人叫做元婴老怪的。

现在突然冒出个小怪。

看老妖怪看久了,偶尔看到个不老的,陈最之怪不适应的。

对方说:“上个月刚满十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