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只剩她自己,这蛟……

沐青长老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清楚的,她是真打不了。

“你们的任务只是观察,那就亮个相站在一边观察好了,谢斯南把方博轩师兄弟,二人丢进去,针对的是我,我负责对付它。”

翎卿话说得漂亮,“掌门帮了我不少忙,我也该投桃报李,帮你们一回,有来有往,才是合作,不是吗?”

沐青长老嘴里发苦。

谁想和他合作啊,要不是不知不觉间就上了他的贼船,和他绑在一起。

但凡有有选择的余地,她早就劝掌门三思了。

翎卿就是个行走的麻烦源头,走到哪就闯祸到哪。

一个镜宗,一个晋国,现在轮到了东珠海。

长孙仪上前一步,端的是世家公子一般的偏偏风度,替翎卿解释,“这黑蛟实力雄厚,贵宗除了这位仙尊,大概没有其余人能应对了,就算把消息传回去,又能如何呢?真要派了人来,难免会有损伤,长老就算不为自己,也为其他人想想。”

他说的是真话,沐青长老想反驳也找不出理由来。

气闷半晌,又看了眼身边一直划水的亦无殊,她重重叹了口气,甩袖走了。

认了。

不认还能怎么。

长孙仪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。

翎卿说:“沐青长老对道义一事看得很重,尤其偏爱心地善良,处境困难的弟子,你刚才那样说,有拿其他人胁迫她的意思,她不高兴很正常。”

沐青长老只是暂时迫于形势听从于他,不代表她就从此放弃向善了。

她放弃的只是过度滥溢的善,不辨是非的善。

而非对美好品质和弱小的怜悯。

以及对他们这些杀人辱骂的魔头的排斥。

长孙仪耸肩:“这些人真麻烦。”

“不用管。”翎卿说,“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可以了。”

“嗯,我听殿下的,”长孙仪温顺地点头,然后状若无意地看向旁边的亦无殊,“殿下,这位是?”

亦无殊理了理袖子,咳嗽一声,白衣翩然,仪态端方地看过来。

翎卿说:“朋友。”

亦无殊:“?”

长孙仪:“???”

您看我能信吗?

不是,您听听您说的是人话吗?

翎卿靠着抱枕昏昏欲睡,“亲过,不怎么样,不要了。”

亦无殊朝翎卿那边温和地看了一眼。

长孙仪眉梢挑起微妙的弧度: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原来是技术不行。

长孙仪朝亦无殊假笑。

亦无殊又气又好笑,简直想把翎卿抓起来好好抖抖,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戳人肺管子的话。

不过翎卿睡着之后,翻身一滚,自然而然滚进了他怀里,亦无殊垂眸看他片刻,又无可奈何起来,把人往上搂了搂,小心避开头发抱在怀里。

长孙仪的假笑挂不住了,一张谦谦君子玉面冷若冰霜。

翎卿这时无声睁开眼。

隔着亦无殊垂落下来的发丝,和他对上视线。

平静而冷漠,那是无声的警告。

长孙仪通身不易察觉地震了震,低下头,明白了自己的本分。

这个人是殿下的,他不允许别人觊觎。

也不允许别人白日做梦,痴心妄想着取代他。

温孤宴舟的前车之鉴尚在。

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温孤宴舟。

长孙仪跪下,脖颈低垂出温顺的弧度:“殿下好好休息,仪先告退了。”

翎卿含糊应了声,重新闭上眼。

马车一路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