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轻舟故作调谑般地哼哼笑了下,关上房门道:“等急了吧?哥哥来找你喽。”

他挂着笑容,在某人寂然无声的凝视中走到桌旁,将茶杯随手搁在了桌面上。

正要问问对方给自己的工作文件处理得如何,近距离看见男子脸上不含一丝笑意的冷然神色时,却是有些诧异,不禁伸手贴了贴他的脸颊问:“怎么脸色这么差,出差两天,思我成疾了?”

解予安握住了他的右手,一声不响地盯着他,直盯得纪轻舟心底莫名发慌。

正要问对方一句“到底在看什么”,就见解予安身体向后一靠,拉开了桌子中间的抽屉,眼神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,质问道:“你怎么解释?”

纪轻舟扫了眼抽屉中摊着的内衣裤,再看向对方满脸不悦的神色,就明白他误会了什么。

他心里觉得很是好笑,却刻意没有解释,反倒抽出了手,侧身松弛地倚着桌沿,避开他的注视含糊其辞道:“啊,被你发现了。”

解予安将他这番举动视为了心虚闪避,情绪愈发地翻滚起来,嗓音尽可能冷静道:“我给你解释的机会,这是谁的?”

纪轻舟轻咋了下舌,慢悠悠思索道:“这个么……我们现在也到了七年之痒的时候了,要想日子过得去,总要追求点新鲜刺激感。”

“想追求刺激,我可以满足你,为什么要找别人?”

“反正我的心还在你那不就行了,就算有别的可能,也只是玩玩而已。”纪轻舟用着平素的慵懒口吻道。

说话间侧头对上他的视线,逗弄般地轻飘飘开口:“我都忠诚于你这么多年了,你还不满足吗?”

解予安一瞬愕然,未料到他真会说出这样一番不负责任的话来,一时间胸口种种复杂心绪翻涌,既心慌缭乱又委屈异常。

但在心乱气急之时,第一反应却还是伸手抓住了青年搭在桌角的手腕,紧紧攥住,不给他逃离的机会。

喉结吞咽了两下,片晌才开口:“看来我还是给你留了太多精力,让你在外面找女人。”

“哦,那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纪轻舟一脸无所畏惧地咧嘴笑了下。

本还想继续逗他两句,但手腕上被攥得生疼的力道却令他有些装不下去,连忙恢复正色道:“解予安,你把手给我松开,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。”

然而正在气头上的某人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,反倒直接推上抽屉,握着青年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扯了过来,拽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
纪轻舟是知晓这小子的力气的,若要比扳手腕,自己两只手加起来都未必能抵过他两根手指,因此察觉到他的意图,就十分配合且顺从地侧坐到了他腿上。

解予安当即环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身体,分明是他自己将人硬拉过来的,却还颠倒黑白道:“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。”

他手掌紧握着青年的肩膀手臂,怀抱被熟悉的温软填满,却只觉得心脏酸疼无比,黑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,似是警告又似自言自语:“就这么不老实吗?是不是非要锁起来,你才能安分?”

“你也太天真了,天下男人有几个老实的。”纪轻舟嘟囔了句,垂着视线神色散漫地看着他道,“怎么办呢,要我给你跪下道歉吗?”

解予安一听见这话语,便又想起来那张印着唇印的卡片,想到自己出差之时,对方或许带了女子就在这办公室里做了背叛他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