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呼吸声都像停止了,气氛死一样的寂静。

解予安眸光微有颤抖,良久,才低沉地开口:“纪轻舟,你拿我当什么?”

“你又拿我当什么?”纪轻舟抬起眼睫,言辞平缓地质问:“一年前我便劝你从商,我劝了那么多次,你嘴上说考虑,其实从来没有往心里去是不是?

“军校的邀请函,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?你父母都就此讨论过了,你跟我却只字不提,如果刚才我没有碰巧路过听见你父亲的话,你是不是要等做完决定后,再摆出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,给我个通知?”

他这话问得出其不意,解予安明显一愣:“我也是昨日才得知此事。”

“但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我商量,甚至上午还若无其事地去签了印刷馆的合同。”

纪轻舟说到这不由冷笑了声,“还说答应做杂志社的经理呢,怎么做?打算在南京开着电脑远程办公吗?”

解予安不明白他的意思,却能听出那语气里明晃晃的讽刺,颦眉道:“好好沟通不行吗?”

“你还觉得这是沟通的问题?我觉得这是我们原则上的矛盾。”纪轻舟直言道,“我当初的直觉就没有错,我们两个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一起。

“买房的事也能看出来,你太有主见了,一万二的房子,你一点也没有和我商量,甚至没有探过我的口风,问问我想要大洋房还是小居室,三层还是两层,要不要带花园……我知道你是想给我制造惊喜,但假如我不喜欢呢?”

之前,纪轻舟便有意识到,他同解予安只能在不涉及彼此原则的范围内谈恋爱。

他是一个在感情中不太有耐心也耐不住寂寞的人,需要另一半为他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,一直围着他转,才不会渐渐失去感情。

解予安却显然不是那种人,他对自己在意的人或物有很强的控制欲,思想独立,还总在压抑自己的情感,吃醋了倘若无人发现,就只会闷在心里不说出来。

他们这一年多来的相安无事,恋爱后的其乐融融与柔情蜜意,只是因为解予安是个瞎子。

他看不见,所以只能乖乖地听从他的安排,跟随他的脚步,才显得他们很合拍。

而如今,对方彻底恢复视力还不到两月,矛盾果然就爆发了,谁都不会向彼此妥协。

纪轻舟想通这点,忽然就心平气和下来,正色看着他道:“你应该找一个脾气温和柔顺的,会乖乖听你话的恋人,我也是。”

他的语调稀松平常,反倒令听者胆颤心寒。

解予安眼皮瞬间泛起红意,失了往常的淡定,想要开口表达些什么,却胸闷得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