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绮便扫过他们二人,语气不算愠怒,但也并不温和地开口:“说说吧。”

她的眼睛是带着些锐利的凤眼,平日里笑意淡淡的还觉得温柔,一旦正经起来,便自有一股咄咄不敢直视的威严。

纪轻舟被她凌厉的目光注视着,顿感压力颇大,一时竟有些羡慕起某人的眼盲,至少看不见长辈的神情,心底可能还轻松些。

虽然回来的路上也打了好些腹稿,但正对上沈女士的视线,他仍有些失语。

倘若说“真对不起啊,照顾你们儿子照顾到床上去了”,未免太冒昧,还有些挑衅之意。

但就此分开的想法,他也从未有过。

思来想去,只能认真坦率地说实话道:“抱歉,沈女士,解先生,你们待我一直不错,所以此事我确实很过意不去。倘若你们无法接受,我愿意离开解家,当初说好的报酬我也不会索取,但和解元宝的关系,我不愿解除,因此,也做好了被打压针对的准备……”

说到这,纪轻舟甚至已经开始思索以后维持不住事业,要怎么出洋,去海外发展。

“所以,除非是真的没有感情了,自愿分开,否则……”

剩下的话还没出口,解予安就打断他道:“不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
话落,才朝着父母方向,语气沉静道:“你们若要赶他出去,便将我一起赶走。”

“先别着急,没说赶你们走。”不论是沈南绮还是解见山,对从他们两人口中听到这些话都毫不意外。

尤其是那个不孝子,完全预料得到,但凡他们逼迫纪轻舟离开,他能毫不恋家地跟着人远走高飞,这正是他们头疼的原因。

沈南绮放下茶杯,从容道:“我是要你们好好交代,瞒我们多久了?”

“也没多久吧……”纪轻舟不确定地看向解予安,“大概,四五个月?”

解予安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,低声回道:“去年十月三十日,旧历是九月廿八……”

你第一次亲我。

“哦哦,对不起,那段时间太忙了,记得不是很清楚。”

沈南绮一看这二人的相处模式,哪还瞧不出来这段感情里谁更为热忱。

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,这二人也许只是一时年轻放纵,整日相处在一起,难免举止过了界,但未必会有多么深的感情,现在则连这一丝希望也破碎了。

至少看她儿子那一头热的模样,不像是被短暂的新鲜感所蒙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