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医师给他诊脉。

一旁,沈南绮与老太太皆一言不发地等着结果。

经过一通望闻问切后,张医师缓缓收回了手,用带着余杭口音的国语温和询问:“您说您是半个月前, 起床发现能感受到一点微弱光线了,那现在感觉如何?”

解予安考虑了几秒,形容道:“浑浊的光斑, 难以成型。”

张医师沉吟着点了点头, 转头对上沈南绮二人期盼的目光,微笑道:“二少爷到底年轻,体质也好, 恢复得还是很不错的。我再给他开个几服药, 喝一周, 早晚饭后按时服用。只要能渐渐感受到光线,以他的身体状况, 一至三月,便可逐步恢复视力了。”

此言可算是给两位长辈下了一剂定心丸, 不论老太太, 还是沈南绮,都觉悬浮了大半年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。

但与此同时, 又难免担忧恢复中途会出什么意外, 沈南绮紧接着就问:“那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?”

“还是那几项,注意休息,饮食均衡, 眼疾自模糊到清晰自有一个过程,切勿心急,切忌用眼过度。平时在较强的日光下,也要注意遮挡,以免受到刺激。”

张医师将一处处要点缓缓道来:“除此之外,就是不可太过激烈地运动,即便是寻常咳嗽、打喷嚏,亦要尽量减轻力度。别的便无什么特殊的,维持正常生活即可。”

沈南绮听完长舒了口气,先是朝解予安叮嘱了一句“医生说的话都要记在心里”,旋即又向张医师再三道谢,起身客气道:“我送您到门口吧,元元的病情持续了这么久,辛苦您费心了。”

说着,给了梁管事一个眼神,让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答谢红包拿来。

随着沈南绮送医生与他的助手离去,会客厅内暂时安静了下来。

解予安正觉有些口渴,从黄佑树手里接过茶杯,端起喝了一口,这时忽听他祖母叹气说道:

“总算是听见个好消息了,你若再无恢复迹象,我真是急得都想叫小倾同你圆房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