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看看他们的工作进度,却见冯敏君和叶叔桐等人都一动不动地用忧虑的目光望着他,似乎有话想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。

“看来都知道了?”纪轻舟挑眉一笑,安慰道:“别担心,此事已经报案了,没人敢来寻衅滋事。”

宋瑜儿眉头微蹙道:“那您之后,还继续给画报投稿吗?”

“投啊,我不仅会继续出画报,风格也不会因此而改变,若真因这么封恐吓信就止步不前了,岂不是咱们上海时装界一大损失?”纪轻舟半是认真,半是开玩笑地说道。

几人见他心态平稳,未受到影响,心情也都跟着放松了许多。

名为田阿娟的女工还笑着附和道:“不仅是上海时装界的损失,也是那些夫人小姐官太太们的损失。”

叶叔桐赞同说道:“正是如此,写恐吓信此等下作之举,为的便是搅乱你的心态,你若真因此改变了画图风格,就怕这幕后之人还要洋洋得意,将你当成是任他摆布的棋子了。”

纪轻舟点了点头,语气轻松笑道:“所以你们放心吧,我心态好得很,店里也不会有什么事的,真有事还有沪报馆顶在前头呢,都接着干活吧,可别想借此机会偷懒哦……叶师傅?”

“好,干活,天塌下来还得干。”叶叔桐叹气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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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否为早上那事的影响,工作室员工这一整日做活都分为认真,甚少出差错,故而完成今日的工作任务时,时间才刚到下午四点。

纪轻舟让他们接着给明天的工作开了个头,约莫五点钟时就提前让员工下了班。

难得有一日能提早下班,纪轻舟心情也不错,关了制作间门后,便哼着歌进了书房,打算趁这会儿给骆明煊的印花小作坊画张面料设计稿。

东北侧的小房间,到了黄昏时刻已是分外凉爽。

风从树木间吹来,穿过窗子,吹得桌上书页翻动,蕾丝窗帘翩翩起舞。

解予安这会儿正躺在安乐椅上休息,倾听着微风的声音和庭院里秋蝉的鸣叫,有些昏昏欲睡。

一天下来,他手边书架上摆着的泡有浓茶的玻璃水杯已经喝到了底,杯子边缘泛着茶叶泡过后特有的橄榄绿。

听见纪轻舟哼着歌开门的声音,他神思忽然清醒过来,待人入内,便问:“忙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