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执行任务的第五天，我突然接到母亲主治医生的电话。

“沈小姐，你母亲情况很不好！”

我急匆匆地赶过去，却只看到心电图上拉平的直线。

我愣在原地，缓缓转动眼睛对上浑身是血的医生：“我妈的情况不是一直很稳定吗？为什么会突然这样？”

医生看着我叹息道：“抱歉。”

“病人早该接受心脏移植手术，但……今天又受了刺激，我们已经尽力抢救，还是没救回来。”

我大脑一阵空白，世界在我眼中疯狂褪色坍塌。

之后的一切，像是按了加速键。

我麻木地看着我妈被盖上白布，送去焚化场，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方盒子。

下葬那天，难得无风也无雪，是个晴朗的好天气。

“1，2，3.”

墓碑被工人合力抬起，我上前一步正要将骨灰盒放下，霍景琛却突然僵住。

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
来电显示“林婵。”

他咬牙挂断，但下一秒又打了过来，几次下来，周围的人也多了几分不满。

他为难地看了我一眼，最终还是离开去接电话。

再回来时，他满眼急切：“孩子发烧了，林婵现在在医院……”

“去吧。”我平静地没有一丝表情。

霍景琛如释重负，用力地抱了下我，“我等下来接你。”

我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，将骨灰盒放下，看着工人重新封土立碑。

所有人离开后，我拿出一张湿巾蹲下仔细擦拭着墓碑。

许多年前，十六岁的霍景琛陪我坐在这里，他语气真挚而热烈：

“沈叔叔，今天我想告诉你，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月瑶。”

“我发誓，这辈子都会对她好，爱她，尊重她，绝不背叛。等老了，我们葬在一个墓里，下去了，我还会继续保护她！”

我相信十六岁的霍景琛发誓的真心。

只是，真心瞬息万变，我能跟霍景琛走到这里已用尽所有力气。

结束后，我打车直接去了机场。

周局早已等候多时，他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我。

里面有新的身份，瑞典签证，手机卡，还有一张单程机票。

“孩子，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
我点头接过，将婚戒脱下交给周局，神色凛然：“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
飞机穿破云层，雾散了，阳光正好。

我忽然想起霍景琛求婚时的意气风发，他说：

"军婚离婚要我同意，你逃不掉的。"

霍景琛，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。

离开你，其实从来不难。

难得只是我曾经舍不得，而如今，有关于你的一切，我都不要了。

再见，再也不见。

第7章

霍景琛赶到医院时，林婵正靠在病床边，轻声唱着摇篮曲。

“我来晚了。”

他肩头还带着未融化的雪，语气焦急：“孩子怎么样了？”

下一秒，林婵转身将他搂入怀中，浑身颤抖：“景琛……我真的好怕。”

她手臂用力到霍景琛都觉得痛，声音带着些许哽咽：

“孩子哭着要找你，我怎么哄也哄不好，哭着哭着就烧了起来……”

“去医院的一路上我都在想，要是孩子出什么意外，我该怎么办？他是你，你留给我唯一的念想……”

“别乱想。”霍景琛顿了顿，轻柔地拍打她的后背，“只是发烧而已，别担心。”

“我只是太害怕了，因为我知道……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