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紧攥着拳头，咬着牙看向霍景琛：

“你说，一切都能回到过去……”

“但霍景琛，以前你从不会这样。”

霍景琛一愣，半晌后他低声说了句抱歉，带着枕头去了沙发。

第3章

许是昨晚我的眼泪让他感到愧疚。

霍景琛提议和我去靶场放松。

等霍景琛将车开来，我正要坐上副驾，却被林婵挤到一旁。

而他丝毫没有察觉，亲自下车，手垫在林婵头顶，将她护送上车。

下车后，更是鞍前马后，全然忘了我还在身后。

“小心台阶。”

“低头，我帮你戴耳罩。”

“喝点热水。”

一字一句，像是枪林弹雨将我贯穿。

我沉默地走到工作台，拿起一把沙漠之鹰，熟练地上弹瞄准。

这些技能，是霍景琛在他二十一岁那年，手握着手，肩并着肩教给我的。

而现在，他满眼都是另一个女人，唯恐她出了半点差池。

十几分钟后，霍景琛终于将目光放在我身上，开口却是：

“月瑶，你抱下孩子，我教林婵开枪。”

我根本没有理会，又是砰砰砰几枪，孩子立刻被吓得哭闹不止。

林婵连忙劝道：“我不学了，景琛，你去陪沈小姐吧。”

他皱了皱眉，将孩子抱起走向外面，去让前台帮忙。

“沈小姐。”林婵握着一把枪走来，笑容冷酷：“听说铅弹很安全，不过一米内射中会怎么样，我很好奇呢。”

她突然抬高枪口，扣下扳机，枪响与炸膛的爆裂声震耳欲聋。

刹那的现实在我眼中无限拉长。

子弹从手骨贯穿，血喷溅而出，林婵的尖叫同步响起，霍景琛几乎是立刻冲了过来。

“霍景琛！”我大喊，可他却径直冲向林婵，神情慌张的将林婵搀扶着，头也不回地朝外跑。

滚烫的热血从羽绒服中渗出，我恍惚间想起二十一岁那年，霍景琛握着手枪对他说：“月瑶，枪很危险，但有我在，就不会有任何意外。”

脚步凌乱，我无力地跌倒在地。

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，我看见的是霍景琛挽着林婵，眉头紧蹙，眼中满是心疼。

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我撕裂。

我分不清到底是伤口，还是那无止境的失望。

第4章

再醒来，已经在医院。

我双手缠满绷带，轻轻一动，痛得倒抽了口凉气。

身旁的霍景琛立刻惊醒。

“月瑶，你醒了。”他脸色苍白，眼底满是血丝：“是不是很痛？”

我定定地看着他，只说了四个字：“我要报警。”

霍景琛立刻拒绝：“不行。”

随后，他意识到语气太重了，急忙放缓语气：

“林婵不是故意的，那把枪走了火……”

“不是走火，是她故意开枪。”我沙哑地重复道。

“我知道你委屈。”霍景琛轻轻摸着我的头发，“我替她给你道歉好吗？故意伤人的罪名太重，她还要照顾孩子。”

一句道歉，便可以抹消故意伤人的罪名。

凭什么？

我抿了抿唇，正要开口，却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也缠上了绷带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林婵的手被炸得血肉模糊，医生说必须植皮，可是她对人造皮肤过敏……”

凉意一点点蔓延全身。

“你跟她的皮肤匹配，当时情况太紧急，我便签字替你同意为林婵植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