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拿手术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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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他狰狞的侧脸，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
事到如今，他竟然还能毫无愧疚地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。

“啪”

我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，力道大得让他的脸都偏了过去。

他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，清晰的指印浮现在那沈曾经让我痴迷的脸上。

“啪”

又是一巴掌，打得他踉跄后退两步。

我的手掌火辣辣地疼，却远不及心里万分之一的痛。

他缓缓抬手，摸了摸红肿的脸颊，目光隐忍：

“解气了吗？够了吗？”

“不够！”我歇斯底里地嘶吼着，眼泪混着愤怒一起落下。

“沈砚修，你欠我和浩浩的，这辈子都还不清！”

我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，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：

“你知道浩浩最后跟我说什么吗？他说『妈妈，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』！”

“他到死都在等你这个畜生！”

沈砚修的脸色瞬间惨白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
“你为了那个贱人，连亲生儿子的最后一面都不肯见！”

我狠狠推开他，看着他狼狈地撞在墙上，“现在装什么深情？演什么愧疚？”

他踉跄着站稳，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：“怀瑾，我……”

第10章

“滚！”我指着门口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，

“带着你的宋晚棠，滚出我的世界！浩浩的墓碑前，你永远都不配出现！”

他站在原地，高大的身影竟显得有些佝偻。

许久，他缓缓转身，却在门口顿住：“怀瑾...对不起...”

回应他的，是我砸过去的玻璃杯。

在门框上碎成千万片，就像我们支离破碎的过往。

就在这时，宋晚棠突然冲了进来，像护崽的母鸡般挡在沈砚修面前：

“苏怀瑾！你疯了吗？你有什么资格打砚修！”

她颤抖着手轻抚沈砚修红肿的脸颊，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：

“疼不疼啊...我帮你呼呼就不疼了...”

沈砚修抓着她的指尖，没有回应，目光仍死死钉在我脸上。

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，声音沙哑得可怕：“浩浩...只是个意外...”

“意外？”我嗤笑出声，眼泪却先一步砸在地上，

“沈砚修，浩浩只是去上个幼儿园，就断了十几根肋骨，引发急性σσψ肺水肿无法自主呼吸这也是意外？”

他像是被雷劈中般猛地僵住，瞳孔剧烈收缩。

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沈总，此刻竟踉跄着后退几步，差点栽倒在地。

“怀瑾...”他声音开始发抖，“到底...发生了什么...”

我抬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，目光如刀：

“你不是手眼通天的沈总吗？自己去查啊！”

“浩浩在急救室弥留时哭着找爸爸，你在干什么？在心疼宋晚棠擦破的皮！”

“我们在 60度高温下被扔出救护车时，你在干什么？在给她买一个亿的海景别墅！”

我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几乎泣血：

“现在你来问我浩浩为什么会死？他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才会死的！”

沈砚修整沈脸血色尽褪，突然跪倒在地，膝盖撞出的声响格外刺耳。

宋晚棠惊慌失措地去扶他，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
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，此刻佝偻着背，十指深深插进头发里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