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剩最后一口气躺在那里。

肚子被活生生剖开,脸上血淋淋的被划了好几道伤口。

他猩红的眼睛扫过血泊中的我,瞳孔骤然紧缩。

“谁准你们动她的?!”

暴怒的吼声里,他一脚踹翻最近的小弟,枪口直接抵在对方太阳穴上。

小弟不明所以,但还是吓得尿了裤子。

“老、老大,是暖暖小姐吩咐的。”

“砰!”

子弹穿透颅骨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。

“都给我滚出去!”

周砚修踹开手术台边的医生,颤抖的手指探向我颈动脉。

当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时,他猛地揪住旁边医生的领子。

“救活她!救不活你们全都得死!”

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围上来。

止血钳碰撞的金属声里。

我涣散的视线对上周砚修扭曲的脸。

“乔月。”

他染血的手掌抚上我残缺的脸颊,声音突然哽咽:“你坚持住!”

我扯了扯嘴角。

真可笑啊。

亲手把我送进地狱的人,现在却摆出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。

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灌进鼻腔。

周砚修盯着手术室门口明灭的红灯,喉结剧烈滚动。

他的白衬σσψ衫上还沾着她的血,此刻却像无数根钢针。

扎得他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钝痛。

记忆如潮水般汹涌。

那些曾被他刻意忽视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。

她总在深夜为他留一盏暖灯。

在他胃痛时默默递上温热的养胃粥。

连领带的系法都是按着他的习惯反复练习。

如今那些温柔片段在脑海里不断闪回。

他这才惊觉,原来爱意早已在琐碎时光里悄然生根。

手术室外,周砚修突然掏出手机,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。

“去给我查,陆家双胞胎,背后真正有胎记的人是谁。”

不久后,电话再次响起。

手下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,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。

“老大,查到了,当年陆家双胞胎一起出生,陆乔月的后背有个红色的胎记。”

“是和当年的接生医生和护士确定过的。”

后面的话被电流声割裂成碎片,周砚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记忆突然撕开缺口。

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腥甜,周砚修踉跄着扶住墙壁。

那些被他亲手剜去的、本该属于他的孩子。

还有我绝望的哭喊,此刻像潮水般涌来。

他跌跌撞撞冲进手术室,看见病床上的人苍白如纸,纱布包裹的腹部渗出暗红血迹。

医生试图来阻拦他,但无济于事。

谁都不敢在这时候,惹怒一头发怒的狮子。

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,医生的白大褂被血渍浸透。

他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
“Rh阴性AB型血!马上联系血库,家属!直系亲属立刻过来!”

周砚修猩红的眼睛扫过满墙血污,抓起手机的手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