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觉耳边嗡嗡作响。

好不容易睁开眼，才发现顾念薇在病床前对着我反思自己。

可错误已经无法挽回，再说这些有什么用？

我动了动手指，她紧张的喊医生。

等到检查完，她才满脸放松的坐下来。

「阿越，医生说你好好恢复肯定会没事的，太好了。」

一想到坠楼前的画面，我就不想看到她，敷衍的闭上了眼睛。

察觉到我的态度，她强颜欢笑。

「阿越，伤害你的人我已经找到了，我把他送了进去。」

「至于路尘……我也不会放过他的。」

我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，她离家出走的脑子居然回来了。

不可否认，我是讨厌害我的罪魁祸首。

可归根到底，最大的责任难道不是在她身上嘛？

感受到我无声的抗拒，她落寞的垂下了头。

随后起身离开。

我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
不久后，她拎着饭盒回来，一脸殷勤。

「阿越，我买了饭，都是你喜欢吃的。」

护士来给我换药，看见满是不赞同。

「患者刚刚清醒，只能打营养液还不能吃饭。」

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我，脸色涨红。

我偏过头，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。

迷迷糊糊中，听到床前的争执声。

「路尘你哪来的胆子来我面前晃？你最好祈祷阿越恢复的好好的，不然你知道后果。」

路尘满脸愤恨的指着病床上的我。

「顾念薇，在你眼里，我就是你消遣的玩物嘛？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？」

「你扪心自问，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，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动心吗？」

面对顾念薇的沉默，我开口替她说出了答案。

「有的。」

路尘满脸恶意的笑了出来。

顾念薇立马否认：「我没有。」

见她还在自欺欺人，我挑开了她的遮羞布。

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，或许你是出于好心帮他缓解病情，但如果你真的没有动摇，不会答应那么离谱的要求。」

「也不会在我面前下意识的一次次维护他，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，但我们心知肚明这是借口。」

顾念薇张了张嘴，最后狼狈的坐在沙发上。

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毕竟斑斑劣迹在前。

说什么都像在狡辩。

最后只能把路尘撵走，不让他扰了阿越的清净。

8、

上次的话题无疾而终。

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。

顾念薇在我养伤期间辞退了护工，亲自照顾我。

像是在极力弥补什么。

可天天见她挺着肚子在眼前晃悠，让我如鲠在喉。

我让朋友重新打印了离婚协议给我送过来。

拆开快递，再次把它递给了顾念薇。

她看着手里的文件脸色越来越阴沉，最后怒极反笑。

「阿越，你想要和我离婚？我们明明说过一辈子不离婚的。」

情深义重时谁没说过这样的话？

可等热恋期过去，日子归于平静后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