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我,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想在?她对我彻底不设防之时伺机杀了她,还是想弄清楚她在?我这里突然变成‘人’的原因,我开始了照顾她的生活。

她很多行为都像个小孩,有时候的心智也是,就好像只拥有孩童最基本、最先学?会的那些情绪和?行为,喜怒哀乐单一且直白,生活习惯也如孩童,只有吃和?睡还有无聊时的玩。

她的‘玩’里甚至包括教我自保的能力,我原本想拒绝,毕竟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,只有一个异于常人的治愈能力,但我发现她教我的能力和?我们一族对火红眼的使用并不同,是另一种挖掘能力的方式,我甚至在?她的教授下以?另一种方式开发了对眼睛的使用,并且掌握的速度惊人。

但那一刻我并没觉得高兴,只觉得可笑,各种意义上的可笑。

早就已经是育人兽工具的我其实没有学?习的必要,但我发现对何事?都不感兴趣、像孩童那样对什么都只保留三分钟热度的她唯独在?这方面很认真?执着,似乎是真?的希望我拥有活下去的能力,并且在?我取得成效时,尽管她面上不显,但我能感觉到她周身透着淡淡的开心情绪……

喜欢撕碎所有人的虚情假意、看?那些人露出真?正的痛苦之色是我最喜欢做的事?情,能让我的大脑得到短暂的兴奋和?快感。

但那一刻……

也许是想让她对我彻底卸下防备,也许只是单纯希望她开心,我顺着她所希望看?到的那样、做着虚假的努力。

在?相处中?,我有时候甚至都恍惚我面对的到底是怪物,还是人,很多时候下意识将?她当成人对待。

不止她觉得奇怪,我亦是如此。

我也不明白她在?我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变成‘人’,明明她只是一只怪物。

直到那天,她说要教我一个很基础的能力,将?我手上握着的枯花重新焕发出生命力时,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。

那一刻,绽放出花瓣的不止那朵蓝花,也包括我心中?的暗之花。

我知道她为什么在?我这里会是族人口口相传的‘神女’形象。

其实她依旧是怪物之姿,从?未变过,变的是我。

只是我陷入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幻想罢了。

我从?未有过幸福的记忆,也不懂何为‘快乐’,所以?当这种陌生的情绪悄悄在?我心底萌芽,便被育人兽无限放大,让我做了一场深陷其中?的美梦。

啊……美梦啊。

如果不是她问我为什么会哭,或许我都不知道从?眼里流出的是什么,毕竟眼泪这种东西向来只是我的一种欺骗手段,一种杀死猎物的工具。

当初能成功杀死我的血亲,‘眼泪’功不可没。

我每一次流泪,都代表着一次欺骗。

这次也一样,我依旧欺骗了她。

我为她编织了一个故事?,故事?中?所发生的事?情是真?,人物也是真?,甚至如果那些族人还有理智,也不会觉得我是在?说假话,毕竟我在?这个故事?中?至始至终扮演的角色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,某种意义上,在?他们看?来我甚至还是被亏欠的那一个。

而?为了博得她的同情,我往这个真?实的故事?里塞入了大量的谎言,包括我主动招惹她的原因,包括我在?故事?里充当的角色……也包括我说出的话。

我和?她说:“您是位好人。”

说这话时我真?实的想法其实是:既然‘救’了我,就不要随意丢下我。

“您让这朵花有了生命。”

[你让我离不开你了。]

“想教我的第一个能力是治愈他人。”

[您让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。]

“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