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高跟鞋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
韩辰脸上的轻松和倨傲瞬间冻结。

“是你？！”

他失声叫道，目光在我缠满纱布的脸和林妍惨白的脸之间惊疑不定地扫视。

“那σσψ辆宝马……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。”

我顿了顿，目光死死锁住林妍失魂落魄的脸。

“怎么，连自己送的车都认不出了？”

“还是只认得韩先生的车？”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林妍摇着头，仿佛想甩掉一个可怕的噩梦。

她身体微微发抖，那条价值不菲的围巾此刻像沉重的枷锁勒着她。

“离婚，”我不再看她，“孩子归我，财产对半。”

“孩子归你？财产对半？！”

韩辰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，震得林妍又是一颤。

他猛地将文件摔在病床上，纸页散开，有几张飘落在地。

“程煜！你他妈是不是被撞傻了？！”

他指着我的鼻子，手几乎要戳到我裹着纱布的额头。

“林姐的身价过亿！你算什么东西？”

“一个靠老婆养了七年的废物！你有什么资格分她的钱？”

“还想要孩子？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！”

“小葵跟着你能有什么好前途？喝西北风吗？！”

他胸口剧烈起伏，昂贵的西装也掩盖不住此刻的狰狞。

监测仪发出急促的蜂鸣，我的心跳在愤怒和剧痛下飙升。

七年的隐忍，全身心为家庭的付出，在她和她的情人眼中，原来只是“废物”。

“资格？”我强忍着喉咙的腥甜和撕裂般的痛楚，手指艰难地摸到枕头下的手机。

屏幕亮起，解锁，调出行车记录仪的画面。

时间戳清晰地显示着车祸前两分钟。

画面有些晃动，但声音清晰得令人心寒：

【先是韩辰带着笑意的喘息：“姐姐，你今天穿这条裙子……太要命了……”】

【林妍模糊的、带着鼻音的娇嗔：“专心开车……”】

【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紧接着是韩辰一声短促的低呼：“操！”】

【然后是林妍陡然拔高的惊呼：“油门！那是油门！”】

最后是巨大的碰撞声、碎裂声……

画面陷入黑暗。

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病房。

只有手机里循环播放的、那令人作呕的调情和最后惊恐的尖叫。

韩辰的脸色从惨白变成死灰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，嚣张气焰瞬间被浇灭。

我关掉视频，那令人窒息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病房里只剩下我粗重艰难的喘息和刺耳的蜂鸣。

“凭这个。”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。

“凭我是她法律上的丈夫。凭你们在开车时‘情不自禁’差点把我撞死！”

我盯着韩辰，纱布缝隙里透出的目光冰冷如刀。

“谋杀未遂判几年？”

“七年？十年？或者……林影后想加上一条‘伙同情夫谋杀亲夫未遂’？”

“不！不是的！”林妍扑到床边，徒劳地想抓住我裹着纱布的手臂，“程煜！不是你想的那样！我们谈谈！求求你……我们回家谈……”

“家？”

我猛地抽回手臂，剧烈的动作牵扯得伤口一阵剧痛，纱布上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。

我痛得倒抽冷气，却死死盯着她。
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