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脸色发紫：“是、是乔小姐让我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霍临川一拳砸在他脸上，鲜血顿时从鼻腔涌出。

乔雪薇尖叫着后退，惊恐道：“临川你疯了？他只是个助理！”

“都该死！” 霍临川转身又揪住一个朋友，“你们把她当工具，我也把她当工具…… 现在她死了，我们都该死！”

他的拳头如暴雨般落下，助理护着头蜷缩在地，其他人吓得四散逃窜。

乔雪薇躲在角落，看着失控的霍临川，终于忍不住尖叫：“够了！不过是个代孕的，你至于为她发疯吗？”

霍临川猛然回头，眼神空洞如死水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她活该！” 乔雪薇跺脚，“要不是她毁了脐带血，我的病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 霍临川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，“都是你！当初是你说‘借腹生子’万无一失，是你说她不会发现胚胎不是她的……”

乔雪薇脸色惨白，挣扎着指向标本瓶：“那你呢？你不也盼着六个孩子救我？现在她死了，我的化疗怎么办？”

霍临川松开手，踉跄着后退。他忽然想起沈知微怀孕三个月时，曾摸着肚子问他：“宝宝会喜欢听音乐吗？”

那时他嫌她聒噪，现在却只想抓住那抹温柔的残影。

霍临川又突然想起来，当初是他自己提出让我代生的。

第8章

因为乔雪薇说生孩子很疼，她生病很疼他就想起了我。

因为我不怕疼。

霍临川颓然松手，眼神空洞如死水。

乔雪薇冷笑一声，撕开他最后的伪装：“霍临川，别在这假惺惺了。当初嫌她强嫁你，逼她吃三年避孕药的是你；骗她移植胚胎、让她替我当血库的也是你。现在她死了，你突然演什么深情？”

霍临川猛然抬头，想起结婚三年来自己对沈知微的种种虐待：

用避孕药导致她子宫受损，却骗她 “试管失败”；

蜜月时趁她昏迷植入乔雪薇的胚胎，还每天往安胎药里加激素；

听着别人嘲笑她 “母猪”“生育工具”，却从未替她说过一句话。

迟来的愧疚如潮水般将他吞没。

霍临川在这一刻，才知道自己过去这几年都对我做了什么。

只是，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

从这儿之后，霍临川开始变得颓废。

他还是不能接受我死了的事实，叫人查着我的下落。

甚至还找到了当时车祸的视频。

只是看了一半，他就不敢再看。

每天都待在我的房间里喝的醉醺醺的，有时候会去到婴儿房里，看着里面那些我精心挑选的东西痛苦落泪。

后来，他开始自虐式地一遍又一遍看着我车祸的视频。

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霍临川意识到我只是假死后，疯了一样的开始到处找我。

一个月后，他查到了我现在的地址，当即定了机票。

乔雪薇得到消息后，跑去机场拦他。

“临川，不要走，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。医生不是说了我的病有好转吗？沈知微假死跑到了国外，说明她已经不爱你了。婚后我给你生孩子，想生几个都行。临川……”

霍临川却只拂开了她的手，眼底的情绪格外平静。

“我的妻子，只有沈知微一个人。”

乔雪薇的眼泪汹涌流出。

“临川，你最爱的不是我吗？你不是根本不喜欢沈知微吗？为什么？”

“过去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，一直为她当初强嫁给我的事而生气。但自始至终，在我的心里她都是霍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