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约不肯用而已。

他想,过久了苦日子的人,吃苦是她们的自保之举,只要她能在杜家待得安安心心的,日子一久,问题自然迎仍而解。

不过楚韵真正的心事,杜三爷其实一点也不了解。

她当然不会要他的钱。不知为何,楚韵总觉得在自己没钱时用了这些钱,她就成了“被杜容和养着的妻子”,再也不是自己了。

而且现在她有钱了。

洗漱完,楚韵抱着自己的三两银子左瞧右瞧,还往上咬了两个牙印。

或许是乐极生悲,当晚竟真魇了一回。

梦里,她带着三两银子回了陕西老家,楚老太太穿着短衣麻布在地里忙活,说她种了点儿好麦子,到秋天,要把第一碗好麦磨了做手擀面给楚韵吃。

等麦子熟了,楚家的叔叔伯伯非说:“这个地是楚家男人的,你们也是咱们家男人的。”

地和粮食他们都要带走。

楚韵想说,自己有钱。三两银子能买下这两亩地,还能留五钱银子和老太太过个好年。

结果要付钱时,她打开荷包一看,里边空空如也。

楚韵找得满头大汗,怎么也找不到那些从杜家带过来的钱。

那一年,她和老太太到底有没有过个丰年呢?

可她想让老太太过个丰年呀!

“醒醒。”一只温暖的大手拨开她额头的碎发,轻轻贴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