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,好多条啊!”
倒不是她神经太粗,而是先入为主,两个人从认识开始就是朋友关系,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,这份情感早就固定沉淀下来。
谁会平白无故怀疑自家好朋友,好闺蜜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呢?除非是自己先动了心思,才会看什么都不寻常。
陈愿对在乎的人一向掏心掏肺,她的手机自然也录过霍令仪的指纹,两个人都有彼此房子的钥匙,没什么特殊含义,就是图方便。
至少她心里没有,十分坦荡。
霍令仪向来都喜欢列很多计划,她是个非常有条理的人,陈愿已经习惯了她的靠谱,然后一如往常,发出了选择困难的声音:“好像都不错哎我选不出来。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霍令仪说,紧绷的大腿肌肉慢慢放松下来,“那就都去吧。”
所以她每个路线都是不重复的。
“嘿嘿。”陈愿咧着嘴笑,晃晃脑袋,“我们好久都不出来玩了,你看看,这就是当社畜的下场,忙得连假都没有。”
“那我多陪陪你吧,咱们玩一个月,怎么样?”顿了顿,霍令仪语气认真地说。
“不用啦,我知道你很忙的,能挤出一周来陪我,我已经很开心了。”陈愿摇了下头,“你还得给我打工呢,多赚钱啊。”
霍令仪:“好,我会努力的。”
这就督促亲妈去谈收购案,霍氏旗下也可以有自己的影视公司,到时候出版一条龙,就不用受其它公司的气了。
不管怎么说,她也是书粉啊,《白塔》两部的插画,有一半都是她找的画师。
两个人离开后的第三天,闻玉津才再一次来到山间小屋,她在外面晃了很久,都没有人,没犹豫太久,就翻过大门,跳了进去。
屋门紧紧锁着,顺着窗户的缝隙向内一看,家具都空了好多。
此情此景,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,陈愿搬家了。
再一次。
掌心按在粗糙的外墙上,闻玉津怔怔呆立,目露迷茫。
为什么搬家,为什么就这样讨厌她,她到底做错什么了,竟然只能落到这样的地步。
陈愿烦她,已经就到了见一面都难以忍受的程度,情愿搬家也不想再看到她。
闻玉津真的不懂。
她僵硬地迈开双腿,走到花架下,坐到了躺椅上。藤编的躺椅比看起来要柔软,鼻尖弥漫着浅淡花香,她似乎能想象到陈愿是如何在上面消磨时光的。
或者抱着猫,或者抱着狗,小憩亦或玩闹,度过每一个清晨午后。
她一路赶过来,连休息也没有,纵然在车上睡了一觉,疲乏到极致的精神还是忍不住下坠,促使她闭上眼睛。
闻玉津是被一通电话叫回家的,大姐和母亲吵了一架,很凶,还摔了东西,母女两人说话都很不客气。
大姐直接摔门走了,连公司都再也没去过。
她已经结婚了,有自己的新家,老宅也不回,两个人冷战了半个月,闻夫人居中怎么说和都没有,打电话过来给她骂了一顿,说她不关心家人,勒令她回去处理这场烂摊子。
闻玉津虽然对妈妈心中颇有微词,但同大姐和母亲的关系还算可以,连夜回去。
可两个人争论的是闻氏的事,并不是私人恩怨,闻氏主营汽车产业,她对此一窍不通,拿不出什么办法。
大姐让她别管,去做自己的事,母亲也不让她掺和,这两个人都有脾气,也很固执,神仙打架,闻玉津是拦不住的。
她索性又回了庐州,紧赶慢赶,见到了一栋空楼。
身体上的疲累远比不过精神上的负担,闻玉津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山,回到她临时租用的小楼,去查监控录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