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打不通,添加好友失败,闻玉津叫来收拾家务的阿姨,质问她为什么不说陈愿走了的事,阿姨甚至不明白雇主为何发如此大的火。

“回家了。”她说,“夫人从前也时常回去小住,所以给我放了假。”

是,她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家,陈愿的确会偶尔回家住一段时间,不是只有周末才回去。

她做什么都会给自己发消息报备,闻玉津也记得。

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脑子里一片空白,丝毫没记起来。

她阴着一张脸,把离婚协议书揉成一团,扔进垃圾桶,一脚油门就到了陈妈妈家中。

迎接她的,却是死死紧锁的大门。

满腔质问都憋在喉咙里,所有的迷茫一瞬间化作怒火燃烧的草料,无言的愤怒灼烧着她的躯体。

闻玉津只觉得不可置信。

荒谬!

她竟然,竟然真的敢离婚!

难道她平时对陈愿不好?没有关心她,爱护她,像是呵护一个脆弱的雏鸟似的,把她搂在怀中仔细疼惜?难道她没有给她安全感,给她尊重,给她信任?

她纡尊降贵地伺候人,这还不够爱?

就为了这样一点小事,她就要离婚!

闻玉津的胸膛急剧起伏着,眼眸里仿佛孕育了一场风暴。

她拨出一个电话,冷声诘问道:“陈愿呢?”

“哎唷,这不是闻大影后,怎么有空来找我了?”霍令仪阴阳怪气的调子从听筒里清晰传入闻玉津的耳中。

“我问你,陈愿呢,我要和她说话。”

“你好大的架子啊。”霍令仪冷笑一声,“威风耍到我头上来了,我会怕你吗?”

“现在知道找人了,你和应念皎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找,都有了所谓的正品了,还找小刀老师做什么,你全都要啊?闻玉津,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?”

握着手机的冷白手腕迸起青筋,闻玉津一字一句道:“陈愿说要离婚,是你怂恿的吗?她爱的人只能是我,她的心里也只有我,你有什么好得意的,你根本不可能挖动墙角。”

霍令仪直接呸了一声,“你是不是心思龌龊,就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样?我有良知有道德,变不成喜欢当小三破坏别人感情的垃圾人,也干不出有对象还和前任暧昧纠缠的恶心事,闻玉津,你真的很不要脸!”

被闻礼骂,闻玉津只觉得这是跳梁小丑,听过就算,不放在心上,可被霍令仪说,她就没有这么好的修养了。

前者虽然有血缘关系,但一直是她忽视的对象。后者虽然并不交际,却是她暗自比较,自认为占了上风蔑视的失败者。

你不是喜欢陈愿?但陈愿根本看不上你,只喜欢我啊。

被瞧不上的失败者迎头痛批,这种侮辱是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人都忍受不了的。

闻玉津更是如此。

但她才不会对别人解释什么,更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计划说出来,到了这个时候,她仍旧傲慢得不可思议。

被霍令仪一激,气得眼睛都红了,计划被打破,乖巧的玩偶竟然会反抗,闻玉津冷笑连连,“她就是铁了心要离婚,是吗?”

霍令仪凉凉道:“你不认识字,离婚协议书都签好字了,你老眼昏花了?不会吧,闻大影后不会不想离吧?演得挺真,把自己也骗过去了?你什么心思谁不知道,就别在标榜自己多爱陈愿了。”

“她会被骗,我可不会。”

“行,行!”

闻玉津直接挂了电话。

心里憋着一股气,她踹开家门,把躺在垃圾桶的离婚协议书纸团展开,唰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,力透纸背,差点把纸页划破。

“离就离,别忘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