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剪刀将纱布剪开,巧妙地绕了一下,在手背上打了个蝴蝶结。

仿佛连受伤这种坏事,在回忆里也会变成好事。疼痛会随着时间而淡化,但蝴蝶结会一直印在心上。

陈愿有时被书页划伤手,伤口小的,闻玉津就会贴上创可贴,在上面亲一下,创口大的,就会像这样用纱布包扎,也在上面亲一下。

“这样你以后回想起来,想到的就是我的吻了。”

应念皎没有获得最后的轻吻,但不知怎么,陈愿的心仍旧抽动了一下。

“嫂子,我平时看起来有点胡搅蛮缠的,不少姐妹心里都烦我,因为奶奶向着我,所以才对我客气。但我知道,她们都不是真心的,只有嫂子对我是真心好。”闻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,深吸了一口气,“所以这件事我想了又想,还是不能瞒你,我不能看你被蒙在鼓里。”

“二姐她她和念皎姐似乎,有要复合的意思。”

陈愿大吃一惊,甚至都顾不上继续偷看,一个猛回头,差点把脖子扭断,“什么?什么复合?”

“她俩之前的事,你知道吗?”最艰难的口子已经开了,闻礼说起话来就直接了很多。

“玉津说过。”陈愿顿了顿说,“她们两个之前差一点联姻,但是应小姐拒绝了她,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闻礼蹙了下眉,面上闪过不忍,那张天生无害的小圆脸上,仿佛充满了痛惜,“念皎姐是1号回国的,下午的飞机,好多人都去接机了。”

“从机场出来,她们就去了温泉会馆聚会,热闹了很久。”她闭了下眼,一股脑地把话捅出去,“包厢是二姐开的,她们人到的时候,二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,念皎姐喝醉了,还是她亲自送回家的。”

陈愿的两片唇瓣,蚌壳似的紧紧闭上了。

“我这里还有视频,是朋友发过来的。”

好像怕她不信,闻礼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,举到陈愿面前。

晃动的画面里,一群人热闹地催酒,七嘴八舌地,比早上的菜市场还要喧闹。

闻玉津一只手轻轻护住应念皎的头,将她面上的发丝摘到一边,又细心地盖上外套,一只手去挡身旁人举起的酒杯,嗔笑着说:“还灌,都喝醉了,再催我就要生气了。”

有人嬉笑着说:“又生气!念皎姐一回来,你就开始护着了,这么多年也没变。”

闻玉津只是笑,没解释,也没否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