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跪在焦土中,十指抓着炭化的木屑,像个失魂的傀儡。

而谢婉韵则仿佛疯了般,徒手翻着还冒着热气的废墟,哪怕指尖血肉模糊也不肯停下。

夏修州匆匆赶来,看到韩泽这副模样,脸色瞬间惨白,眼中却藏不住一丝怨毒。

他抹着泪走了上去,声音柔弱哽咽:“婉韵……修远哥哥一直心理脆弱,我可以理解她的情绪,只是……他不该挑在我们婚礼这天……”

“如果你要怪,就怪我吧。”她哭得楚楚动人,等着众人如往常那般心疼地围上来。

可这一次,谢婉韵却猛地甩开她的手,声音嘶哑如刃:“滚。”

“是我对不起修远……是我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,是我活该。”

夏修州的脸顿时苍白如纸,咬牙转向父亲,哭喊道:“爸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真的没想到她会……”

“啪!”

谢婉韵狠狠甩了她一巴掌,眼眶猩红:“婚礼上那些羞辱她的人,是你安排的?”

“修远把一切都让给你了,你为什么还要害她?!非得逼死她才满意?”

“我没有!”夏修州尖叫着摇头,“他自己心理有问题,怎么能全怪我?”

“他要是真有委屈,为什么不早说?非得在婚礼上……”

“够了!”一把揪住柳薇薇,眼中几乎喷出火,“他为了你已经放弃了生育的能力,为什么你非要夺走他的生命才知足呢!”

当消防员宣布现场未发现尸体时,谢婉韵终于崩溃大哭。

他想起自己曾无数次不耐烦地打断远的辩解,“你怎么这么小气,一点风浪都承受不了?”

可现在,真相来得太迟。

他们调出监控,终于确认夏修州每周固定见的“胎教医生”,其实是她亲生父母。

更致命的,是那几封加密邮件:

“妈,柳家今天又把股份转给我了。”

“爸,记得把账户转去开曼,迟早都是我们的。”

谢婉韵看完瘫坐在地,父亲则当场中风。

7

医生诊断她为严重脑溢血,半身瘫痪。

父亲红着眼在病床前痛哭:“是我错了,是我看错了人……”

他在直播间当众下跪磕头,额头磕破,血流满面:“修远,爸爸错了,你回来吧,我什么都不要了,只要你活着。”

谢婉韵与夏修州的婚约被取消,他当众甩给她一纸声明:“你不配嫁进谢家。”

无依无靠的夏修州狼狈求助江家,却被无情赶出。

他被佣人指挥得像狗一样打扫、洗衣,活得连尊严都不剩。

每当他哭诉时,江夫人冷声道:“你抢走欣欣时怎么不觉得?现在叫苦,有点晚了。”

而此时,我夏修远,正安静地坐在苏黎世湖畔的疗养院。

身边是沈青灵。

这个在我最狼狈时将我接走的女人,如今是我合法的妻子。

“准备好了吗?”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。

我轻轻点头。

虽然身体已大致恢复,但那些被烙印过的皮肤在雨天仍会隐隐作痛,像在提醒我曾经的伤痛。

那日我让护士带的口信,正是给墨白的。

我们相识于微时,在孤儿院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里,他总是偷偷把仅有的馒头塞进我口袋。

多年后我才知道,那是隐退多年的科技大亨沈家来寻回流落在外的独子。

大学时我们意外重逢,他已是叱咤商场的年轻才俊,而我的眼里却只看得到江文景。

毕业晚宴上,他执起我的手,将一枚翡翠戒指放入我掌心:

“这枚戒指,永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