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稍后,陛下!”

丞相一脸严肃道:

“女帝的子嗣,自然只认其母,不认其父。但您宫中只有废……楚妃一人。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了皇嗣,外边那?些?前朝余孽必定兴风作浪。”

前朝余孽这种东西,是杀不尽的。

只要有利可?图,随便来个人也能喊一句“反秦复楚”。

秦明镜不好跟丞相说她是怎么宠幸的废帝,根本不可?能有孩子。

她也有信心,只要给她十?年,就能让天?下百姓都忘记楚朝,只认大?秦。

但这同?样没法在这时说服丞相。

双方僵持半响,她只能叹道:

“行吧,你给朕选一些?年轻俊才

入宫,正好我宫里堆积成山的文书需要人整理,对外就称是我的后妃吧。”

秦明镜想着?,以?后若是这些?侍君中有人有了心悦之人,她就将人放出宫去,给一笔遣散费,全当是送的新婚贺礼。

丞相也不管她究竟睡不睡,只要对外说得过去,把问题解决了就行。

她动?作也快,当天?就将一批人送进了宫。

楚白珩这一觉,昏睡到傍晚才醒。

身上已被清理干净,青紫处也抹了药。

连嘴里昨夜咬破的地方都有着?药味。

他?不知是哪些?宫人在他?昏睡时做的,只觉自己一切被赤果地扒开在阳光下,所有人都看到了他?被新帝凌.辱后的不堪场面,所有人都在心中鄙夷着?他?,让他?羞耻难当。

他?埋首在被子中躲避。

他?或许应该自裁了断,但新帝的威胁让他?什?么都不敢做。

舌尖苦涩的药味蔓延。

他?在被子中当缩头乌龟躲避了半刻钟,肚子饿得咕咕作响,然后被宫人唤起。

“楚妃,陛下交代,您必须起来用晚膳。”

楚白珩知道,自己再躺下去,他?们就要用强制措施了。

他?只得穿上衣服起身梳洗用膳。

他?庆幸宫人将衣服放在了他?帐中,没让他?再备受羞耻一次。

这日夜里,新帝没来。

楚白珩从殿外宫人的谈论声中得知,她今日纳了许多新人。

楚白珩坐在帐中,抱着?被褥,只觉心中苦涩难当。

比醒来时嘴里的药味还苦。

她对他?并无情意?,只是拿他?当玩物羞辱。

前朝废帝的身份,让他?被她看中,也让他?永远都得不到她的真心和宠爱。

他?被困在她的后宫中,直到她彻底对他?失去兴致、不在意?他?的生死?的那?一天?。

那?时,他?或许就能解脱了吧。

楚白珩枯坐一.夜,彻夜未眠。

·

新朝刚建立,政务繁忙,数之不尽的琐碎事?务要处理。

秦明镜之前忙了半月,才有时间?去看一眼自己收进后宫的美人。

这次又过了好几天?,才抽.出身来去他?宫中。

她这回没有提前派人通知,抵达宫门前也让行礼问安的宫人噤声。

当她走入内殿,看到的就是美人倚在窗边,眉间?萦绕着?愁绪的模样。

直到她停在他?身边,他?才恍然有所觉,回过头来。

看到她,他?面上闪过诧异之色,呆愣在原地。

作为曾经的天?子,他?当然没有向人行礼请安的习惯。

秦明镜也觉得他?维持这个样子挺好的。

他?在榻上跪她就够了。

平日里跪她的人已经够多,不用再加他?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