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体里瞬间翻涌出一股恶心。

他凭什么，怎么有脸把小花纹到自己身上？

“后半辈子，我用我的生命向你赎罪好不好？你现在不原谅我没关系，只要别赶我走，让我能看到你。”

我深呼吸，强忍心痛。

“赎罪，好啊，你先从五楼跳下来，才够有诚意。”

这时碰到一个同事，问我需不需要帮助。

我和她一起进去，纪然被门禁挡在外面。

“云辞……”

“对了，你要跳别在这里跳。没有医保，这里医疗费贵得很。”

第7章

晚上下班，师兄来接我。纪然偷偷跟着我们，师兄刚要回头教训他，他被车撞了。

病房里，看着他脱相的脸，凹陷的眼窝，以前的我肯定会很心疼。

正要离开，他突然醒了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
“云辞，求你别走！”

“我知道错了，我爱你，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？”

我挣开他，“不能。我已经通知楚依晴了，她明天就过来。”

他瞬间气恼地提高了声量：“你为什么告诉她？为什么叫她来？我不想见到她！”

“你以前不是一天见不到她就坐立难安，又是担心，又是想念的吗？”

他脸色由红转白。

“她可是很担心你呢。她那么爱你，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颗真心。”

我微笑着转身离开。

第二天和教授请了年假，考虑后还是决定回国，师兄陪我一起回去。

我们先吃吃喝喝了几天，疯狂补偿胃和味蕾。

晚上去吃夜宵，等餐时他突然说：“你发呆的样子真好看。”

我一怔，笑了，“谢谢师兄。”

大学时开组会，夏天的午后昏昏沉沉，他传过来一张纸条，上面就写了这句话。

可那时我已经喜欢上了纪然。

“除了谢谢呢？没有别的了？”师兄追问。

我沉默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
他微叹，伸手点了一下我眉间，“没有就没有，别皱眉头。”

我反思自己，“我这样不点头也不拒绝，吊着你，是不是有点不道德？”

他一听急了，“道德，非常道德，别对自己要求太高。”

吃完，他借着点酒劲儿说：“我喜欢被你吊着，喜欢你……”

我心里发软，拍了拍他的头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8

半个月后，师兄终于吃坏了东西，肠胃炎进了医院。

给他送饭时，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之之，她一个人站在柱子边。

“你妈妈呢？”

她往我腿上狠狠踢了一脚。

“都怪你！都是因为你小叔才不要我们了！你害死了弟弟，害我没有学上！”

楚依晴从里面跑出来，把之之搂进怀里，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
我自嘲一笑，不该多管闲事。

我转身要走，她又一把拉住我，换了一副态度，“对不起，我刚刚……有点着急了。”

“之之，喊姨妈了吗？叫人。”

我和之之都一脸诧异。

我和楚依晴关系不好，之之出生后称呼就随着纪然那边，叫我小婶婶。姨妈这个称呼，可真是陌生。

“我才不叫，她是坏蛋！”

楚依晴打了她，让她跟我道歉。

纪然没在，她演给谁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