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耐心再跟他们纠缠,叫了护士将两人赶出去。
我不再回家,安心地在医院休养。
教育局和政委联系过了,政委愤怒我的遭遇,不仅亲自前来看我,还给我送了二十张大团结。
他说他已经把我和陆援朝的事情上报了。
部队不会让军嫂寒心,这些钱票会统统算在陆援朝的身上。
让我安心在医院住着,把身体养好。
期间,陆援朝来找过我好几次,每次都是求我。
“莲英,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,你虽然没上成大学,但我不是也养了你那么久吗?你为什么非要闹的大家都不得安宁?”
“莲英,我跟你保证,只要你撤销举报,说你是吃错了药,胡乱咬人,以后我一定再也不见关淑梅,和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莲英,我求你体谅体谅我,现在部队抓的严,要是真出什么事,我这个团长肯定也当不了了。你忍心看着我失去大好前途吗?”
“莲英,我们还有儿子,你别犯糊涂行不行?”
他说了很多,但我只问了他一句。
“凭什么?”
凭什么我要忍气吞声?
凭什么我明明是苦主,却要为了伤害我的人,牺牲掉我的人生。
凭什么,他陆援朝可以这么欺负我!
陆援朝说不出话来,支支吾吾了很久。
我猜得到他在想什么。
他在想,那又怎么了?
反正我嫁进他们陆家十八年,不都是当牛做马吗?
他在想,我不是都习惯了吗?
习惯了任劳任怨,习惯了被丈夫、孩子嫌弃,习惯了把自己当做春泥,让他和关淑梅吸着我的鲜血往上爬。
但他还要点脸,所以他没好意思说。
所以陆援朝只是皱着眉头指责我:
“连少国都能理解,我只是,可怜淑梅一个人孤苦无依。”
“你怎么就不能理解,非要跟我闹离婚呢?”
是啊,那个女人孤苦无依。
孤苦无依的没参加高考就上了大学。
孤苦无依的躺着卷发、踩着小皮鞋在首都安家乐业。
孤苦无依的和我丈夫有了孩子,连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,都为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她,指着我鼻子骂我是泼妇。
她太可怜了。
一点不像我。
我独自带着儿子上工,累到中暑晕倒的时候,我不可怜。
我起早贪黑伺候公婆,替他们养老送终,独自操持葬礼的时候,我不可怜。
我被人推到河里差点淹死,录取通知书还被丈夫亲手送人的时候,我还是不可怜。
我真不知道自己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可怜?
我只知道,陆援朝,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!
压下心中的怒意,我直接将他赶走。
并警告他:
“要是你再敢来烦我,我会直接告诉政委。”
说完,我无视了他铁青的脸色,将病房门狠狠关上。
半小时后,房门再次被人敲响。
“陆援朝,你给我滚,小心我现在就去告诉政……”
“妈,是我。”推开门,儿子明显憔悴了许多。
眼下全是乌青。
可看到我的第一眼,他就没忍住眼角微红。
“妈,你说爸和淑梅阿……那个女人,有孩子,是真的吗?”
我惊讶。
原来陆援朝连儿子也没告诉。
不过也正常,可能他是不想自己和关淑梅的小家被无关人打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