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寻,是妈妈对不起你,都是妈妈的错。”
她哭得浑身发颤,自虐一样地把玻璃碎片攥在手里。
但不管她如何后悔,小寻都回不来了。
后来,我委托律师,给沈千语带去了口信。
只要她愿意签那份离婚协议,我就告诉她小寻葬在哪里。
她应该跪在小寻的墓碑前忏悔。
但我并不想和她,再有任何关系。
沈千语挣扎了很久,最后还是签字了。
我站在远处,看着她在小寻的墓碑前哭到吐血,背着行李转身离去。
我曾盼过,我和她,白头偕老,在这里绿水青山之地养老。
但或许从一开始,就是错误的吧。
7
再次听到沈千语这个名字时,我正在混乱的战区当志愿者。
将几个误入战区的游客接到庇护所。
他们开始叽叽喳喳地,和我分享国内的热搜。
“那个沈氏集团的总裁知道吗?听说她好像花重金,在找自己前夫的踪迹。”
“这不是小说里的剧情吗,总裁好痴情啊。”
我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手一顿,直到有人惊呼,才回过神来。
渗出纱布的血还是那样刺眼。
这么久过去,看见血,我还是会无法避免地想起小寻。
如今听到沈千语的名字。
我更是恍然发现,不管如何让自己置身于危险,我都没法填补上心口的洞。
幸福的过去与谎言交织在一起。
宛如一场挣脱不开的噩梦。
她如今大张旗鼓地寻找我的踪迹,又有何意义呢。
我颤抖着手,打开挂在脖子上的相盒,细细凝望。
游客们好奇地凑过来询问:
“这是你的孩子吗?”
“这是阿爸的儿子,也是我们的哥哥。”
我看向开口说话的当地小孩,手竟奇异地平稳了下来。
小寻不会想要看见我这样的。
我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顶,轻声应道:“是的,他是我的儿子。”
在最开始离开故土时,我和认识沈千语之前,一般茫然和空洞。
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。
直到某天,我在新闻里看到了战区孩子,那一双双渴求着生命的眼睛。
我突然就想起了小寻。
我想,我没能救下我的小寻,但我或许可以拯救这些孩子。
于是我背上行李,奔赴战区。
炮火是无情的,冰冷的,也是危险的。
但我在这里,却收获了意料之外的落点。
为了照顾沈千语而学的一些医疗急救实操,在这里真正地挽救了生命。
得到过我帮助的小孩喊我阿爸。
我的小寻如果知道,自己有了这么多弟弟妹妹,一定会开心的。
再后来战争渐歇。
我用存给沈千语治病的那些钱,在这片破败的土地上,重新盖起了大楼。
用来给需要帮助的人,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我能做的不多。
却收获了和血脉无关的家人。
他们会用心的在春节,同我一起包饺子。
也会在圣诞节,送上温馨的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