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知,你和小寻怎么没来医院?不是说好了吗?”

“你们现在在哪里?”

我想开口,鼻尖却酸得厉害。

我和儿子是约定好了,要经常来医院看她。

不管多忙多累。

但如今,他再也不能笑着去逗沈千语开心了。

我将嘴唇咬出血来,回她:

“在跑单。”

沈千语的呼吸急促了一瞬。

看来她还记得,为了给她治病,我要打几份工。

就连休息,都要去跑外卖赚钱。

她总是躺在病床上,心疼地看着我。

说都怪她,拖累了我和小寻。

今天是存够手术费。

也是她想和我坦白身份的日子。

“行知,其实我是沈氏集团的总裁,我的病也是……”

用了快十年的手机,在这一刻花了屏。

这实在是可笑。

我却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这本该是值得被庆祝的一天。

我甚至天真地认为,苦日子终于快要熬出头了。

谁能想到,十多年的煎熬全都是一场谎言。

沈千语,我要带着儿子离开了。

2

我在停尸间外,呆坐了整整一夜。

第二天清晨。

我最后摸了摸儿子冰冷的额头,出门打印了一张离婚协议,又去了兼职跑单的站点。

离职的手续办起来很简单。

甚至连报告都不用打。

我将破旧油腻的衣服和二手电瓶车还给站长。

转身离开时。

却听到有人惊呼:“集团总裁来我们站点视察工作了!”

沈氏集团的下属公司遍布A市。

和沈千语相识那会。

我还是个拿着稳定工资的普通职员。

直到同沈千语相爱。

她身体不好,我就换了份虽然累,但赚得更多的工作。

婚后生了小寻,她的心脏开始变差。

因为愧疚,我起早贪黑地开始兼职打工。

就连儿子。

也懂事到就连多吃一口饭,都不舍得。

谁能想到,整个沈家都是她的。

我们的艰辛,竟只是一场可笑的考验。

我跟随大流。

低着头,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里,等沈千语走过。

她却上前,皱起眉头问我:

“昨天晚上怎么不接电话?我真的很担心你。”

“手机坏了。”

我想躲开她。

沈千语却叹了口气,拉住我的手轻声开口: